啊哈?
这年头,失忆便是如此随便的吗?
又是一道惊雷炸响,诧异地眸光齐刷刷地定格于场中几人,皆是难以分清,孰是孰非?
高坐主位的南宫怀亦是难掩孤疑,眉头紧锁,审视的眸光于几人身上留连,良久之后,才自鼻间传出一声冷哼,不咸不淡地问道:
“哦?是吗?既然失忆,此前为何不说啊?”
莫不是见她动怒,恐担欺君之责,这才信口胡言,编出个失忆的谎话来吧?
明明害怕得紧,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跳出来为她说项,侧身微微挡住无霜颤抖不已的肩头,汐澜徐徐抬眸,正欲开口之际,又是一道满含戏谑的嗓音破空响起:
“若儿臣未猜错,所谓昏迷,亦是上回受罚之后,许是三妹妹自觉有愧母皇,这才未曾言说。”
管你是真是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脸,才是王道。
此言一出,不免令人忆起不久之前的那场“闹剧”,纷纷出口,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这位“享誉盛名”的三殿下。
几乎是在下一瞬,收到南宫漾眼神示意的乔杉当即起身,不经意间冲着汐澜递去一个名为同情的眼神,而后面朝前方躬身抱拳,直截了当地禀告道:
“微臣赞同二殿下所言,启禀陛下,微臣可以证明,近日同三殿下交谈之际确有察觉,她的不同寻常之处,恐正因此。”
呦呵,这两逗比还会“帮忙”呢?心下暗道一声,汐澜果断歇了开口多言的兴致,安安静静地垂首立于原地,方才站定,便听上首南宫怀一道活像久旱逢甘霖般的建议:
“如此倒也情有可原,事已至此,必不能如你所愿尽一个好妻主的责任,祈家小子啊,你便担待担待,重新另觅佳缘吧!”
求求了,这些人累不累的不知道,她也是真要头疼死了,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吧,别再一颗树上吊死,随便找个得了!
“不可!”
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祈云不甘示弱地跨步前行,不偏不倚地同汐澜并排而立,转头极致真诚地瞧向她的眉眼,深情缱绻地表态道:
“殿下既已失忆,那便并非故意忘却祈云,臣子愿留在殿下身边,以真情感化,令她恢复,所有后果甘愿一力承担,还望陛下成全。”
笑话,好不容易能有翘着她许诺一世的机会,轻易放弃?那自己怕不是脑子有坑,数万年都要白活了。
着实被这不依不饶的牛皮糖攻势给弄到没脾气,抓狂地挠挠后脑勺,汐澜面上烦躁尽显,无可奈何地跺跺脚,双掌开展,咬牙切齿地说道:
“祈公子,不论过往如何,本王确实对你无意,你又何必揪着不放?”
摇头如拨浪鼓,祈云丝毫不觉有何局促,更未因她连番拒绝而有半分恼怒,不含一丝杂质的眸光依旧带着难以言喻的真诚与情愫直视对方双目,抬手拍拍胸脯,义正言辞地回应道:
“只要能够留在您的身旁,无论多少磨难,祈云皆是心甘情愿,还求殿下给我一次机会。”
事已至此,除却汐澜,南宫怀同样是烦躁到无以复加之人,懒得多言半句,当即大手一挥,朝着祈川的方向望去一眼,冷着一张脸,宛若狼追狗撵一般,匆匆言道:
“行了,既然祈公子如此重情,那便如你所愿,朕就地赐下婚约,介于此一特殊情形,朕允你一诺,倘若来日后悔,大可取消,祈爱卿,你意下如何?”
真不知道她这女儿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叫人家公子不顾往后日子是悲是喜,如此义无反顾地吵着闹着倒贴着也要上赶着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