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决被这么多人拦着,一时半会儿还真跑不出去,他急得嘴里起泡,心脏抽疼。
季眠连个背影都没给他,厉决努力的想回忆起观众席上的少年,却发现自己对镇南学生的关注少得可怜,他想不起季眠今天穿得什么衣服,又坐在哪里。
他的小白痴,疼不疼,有没有哭?
前世,他是很怕疼的,一点小伤口,就顾自己吹半天。
厉决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取笑他,季眠脸涨得通红,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手指被男人捉住,最后连耳根都是红的。
问他还疼不疼,知道说不疼了。
厉决躲开那些碍事的学生,追出来,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他不死心,又跟着地图跑了几家近的医院,依旧没找到人。
后来跑累了,腿后知后觉的沉重,往前走一步,差点儿跪在地上。一下午都没喝过一口水,嗓子干的厉害,喉咙里有股血腥气。
他终于放弃折磨自己,颓然地坐在长椅上。
没事的……
厉决安慰自己。
季眠走后的几十年,他都对自己说这句话,没事的,我也要死,死了就去阴曹地府找他,找得到的。
现在安慰自己,没事的,已经知道季眠是镇南中学的学生。
那么大个高中,跑不了,他天天去蹲人,总能撞见一次。
这辈子,不能上去就拦人,小白痴胆子小,上辈子初见时怕惨了他,瘦了快十斤,他只是想起就心疼。
如今,厉决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人冷静下来,脑子就开始分析其他事情。
厉决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想起队友说的,傅沉俞跟季眠,竟然是朋友?他还送小白痴去医院?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记忆中,傅沉俞可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设,并且前世,是他亲手杀死了季眠。
厉决沉下脸色,他想对季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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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吃了消炎药,额头上包着纱布。
明明手上的是左眼,但是右眼却跳得厉害。右眼跳灾,不是什么好兆头。
想起今天在体育馆看到厉决,季眠叹了口气,他最大的人生灾难,不就出现了吗?
胡思乱想的时候,傅沉俞交完费回来。
天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晚自习结束之后就要关校门。
季眠站起来,傅沉俞自然的搂着他,扶着他慢慢走。
“我脚又没受伤……”季眠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