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吧!”听雨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宝儿抓了抓脑袋嘀咕道:“想不明白才来问你的嘛!”
“所以我说……”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宝儿忽然吓得大叫了一声,跳起来回头一看,原来他身后的窗户不知道什时候打开了,香草正悠闲地爬在窗台上看着他。他顿时有点紧张了:“少……少奶奶……您起床了?”“我这样子像鬼吗?你吓成那样儿?”“不是……我是给听雨气的,气的!”
“宝儿,你直接可以笨死了!你不明白听雨为啥不收你的耳坠子吗?”宝儿使劲甩头说道:“不明白!”
“她凭啥收你耳坠子啊?她是你女朋友?你情人?或者是你媳妇?”香草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还不明白了?”宝儿仔细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听雨喜欢我?”
香草翻了白眼,把手里的糕点直接砸了过去说道:“我宁愿听雨不喜欢你,笨死了!这时候才想明白吗?”宝儿忽然咧嘴一笑,又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嘿嘿……有人喜欢我……嘿嘿……”
香草抄手道:“莫顾着笑,昨晚干了啥?”宝儿拔腿就要跑,香草叫住他说道:“把你的同伙都叫来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己考虑哟!”
宝儿只好乖乖地把寻梅和同福叫到了香草和蒙时跟前。蒙时靠在书桌边上整理他的镇纸石,一块儿一块儿地用绒布擦着,拿眼瞟了宝儿一下问道:“府里规矩你们都不清楚吗?”
宝儿忙说道:“清楚清楚!”寻梅委屈地说道:“是清楚来着……可昨晚看少奶奶开了赌局所以就……”
香草站在书架前替蒙时整理书籍,听见这话,转身笑问道:“这么说来,这个罪恶的源头是我了?看来我也要被罚才算公道吧!”寻梅连忙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手痒了点……况且银子都给小鹿赢去了,已经算惩罚了吧?”
亭荷和听雨雨竹在旁边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蒙时点头道:“你这老手还给小鹿那新手宰了,也算你倒霉了。”“是呀,少爷,我们下次不敢了,您就饶了我们吧!”
“是谁起的头?”宝儿和同福一起指着寻梅,寻梅一副要哭的样子,十分委屈地点了点头:“是我!”蒙时问宝儿:“你有几年没挨过板子了?”
“啊?”宝儿抓了抓脑袋说,“好像……好像很久了……”
“上次挨板子是啥滋味还记得吗?”
“记得……横竖屁股是开花了……”香草忍不住笑了,转过头来说道:“这次横竖不叫你屁股开花就行了。可这事真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我和你少爷身边的人都开了戒不罚,那往后这府里就没人会守规矩了。虽说有点杀鸡给猴看的味道,可也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心里服不服?”。
三个人一起点头道:“服!”蒙时接过话说:“宝儿,不介意背次黑锅吧?就说是你起的头,挨重点,只当买个教训。寻梅到底是姑娘家,叫她挨了板子,往后不好走路。”
寻梅忙磕头道:“谢谢少爷!”宝儿一副含冤受屈的模样点点头道:“是,少爷,您说了算。横竖,下次府里禁赌的时候,打死我也不赌了,这叫啥呢?偷鸡不成蚀把米。”
“晓得就是好,那罚你二十板子吧,同福罚十五板子,寻梅扣月银两个月,以儆效尤。”三人灰头土脸地退出了房间。蒙时把绒布往桌上一扔,转身笑问道:“少奶奶,您是不是也该受点罚呢?”
“随少爷您高兴呗!横竖我跟我肚子里这个一起受着。”香草笑道,“要不,你替我们娘俩受了?”“我就晓得你会这么说呢!你莫弄了,”蒙时拉过她在椅子上坐下说道,“我觉得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脸色都不太好呢。”“想给我找个妹子回来?”
“想哪儿去了呢?我是觉得你要安胎又要管府里的事,的确够忙的,想不想回镇上去住住?”香草很诚实地点点头说:“想!”
“我找个机会跟二哥说说,我们回镇上安胎去。正好客栈不是可以开业了吗?我们得回去瞧一眼。等你生完娃儿,我们再回来。”
“这主意不错,不过得辛苦二嫂看着家里的事了。”两人正说着,亭荷推门进来了,对香草说道:“少奶奶,不好了,二少奶奶的娘晕倒了!”蒙时和香草都吃了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亭荷说:“今早绿儿就来找过我了,说二少奶奶非要老夫人和姑奶奶她们走,也不说缘由。兴许是因为这样,老夫人才晕倒的吧。”香草问:“请大夫没有?”
“已经请了,应该快到了。”
“那我得去看一眼,好赖是二嫂的亲娘呢!”蒙时叮嘱她道:“那老太太说啥你听着就是了,莫跟她一般见识,我觉着二嫂家怕是出啥事了,你去问问。”香草带着亭荷去了晋氏院子。绿儿正和高氏在院子里铺了软席,让蒙靖在上面玩呢!
高氏忙起身行了个礼,然后指了指另一边说:“少奶奶,您先莫进去呢,老夫人正在骂二少奶奶。”香草一边逗着蒙靖一边小声问道:“骂啥呢?”
高氏跪下来,搂着蒙靖在膝盖上,望着香草悄声道:“说二少奶奶没良心,要赶亲娘上绝路啥的。您莫怪奴婢嘴多,那老夫人怕是住着不想走了。”
香草道:“不走也不是啥大事,是二哥的丈母娘,养她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可……”高氏转头往旁边瞟了一眼道,“可难不成还要养她小姑和侄儿一辈子?”
这时候,玲珑从房里走了出来,抬头便看见了香草,走过来向香草深深地行了个屈膝礼。香草忙问道:“这是做啥呢?你我同辈,不必行此大礼。若是行此大礼,必然是有所求的,你直说吧。”
玲珑眼泛泪光地说道:“这次来府里实在叨扰了,若不是因为我大堂哥败了家业,连同我们家的本金都折在了里头,我们也不会躲到这儿来。债主凶狠,我爹出去躲债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娘,若不躲开,只怕我已经给卖到……”她说着抹起泪珠儿。
“你先莫哭了,有话慢慢说,二嫂呢?”“在舅母屋里呢!”“请她出来吧,我有话跟她说。”玲珑请了晋氏出来,晋氏也是双眼红肿,神情憔悴。两人坐在了小茶亭里面说起了话。
香草对她说:“大娘不走,你养着她,二哥没话抱怨去,何苦闹得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