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上古时的手段,那会儿人族茹毛饮血,除了自己族人以外,对其他部族的人都相当残忍,不会被视为是‘人’,而是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物种的猪狗,所以什么残忍的做法都能在他们身上做得出来,不过人丸这种有伤天和的做法,在文化发展后便逐渐被摒弃。
&esp;&esp;但无生老母显然不在意这一点。
&esp;&esp;毕竟它本来就是通过祭祀诞生,相对野蛮的‘古神’。
&esp;&esp;
&esp;&esp;被别人逼到死亡处境时,大多数人看上去都不会太好看,甚至会显得恐怖。
&esp;&esp;尤其是此时,牧远两颗眼珠都像是要暴凸出来了一般,面目痛苦又狰狞,眼眶里布满了血丝,显得极为骇人。
&esp;&esp;剧痛之下,牧远却还保留着几分冷静,在场中唯一认识的人,并没有帮忙的打算,换作之前,牧远大概会连对方也一起怨恨上了,现在却反而能理智的看清,如果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也是不会去帮忙的。
&esp;&esp;毕竟只是熟人,而不是能交托信命之人。
&esp;&esp;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esp;&esp;牧远额上暴起骇人的青筋,像是有长条形状的虫子在他体内爬动一半,他长啸一声,好似忍耐着极大的痛苦,无生老母不带丝毫感情的注视着他,手下用力。
&esp;&esp;黑气突然毫无征兆的将牧远笼罩在了其中,一股难闻的恶臭从中散发出来,腐-败、朽烂,无穷无尽的死气侵蚀着无生老母的法力,牧远本人亦脸色灰败,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死意,仿佛命不久矣一般。
&esp;&esp;在他的身后,却有一株藤蔓张牙舞爪,扭曲、奇异而恐怖,黑色的烟雾涌动着,仿佛其中蕴含着大恐怖,一旦泄露,便会霍乱诸天。
&esp;&esp;“灾孽……”
&esp;&esp;无生老母喃喃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漆黑的手掌,有些意外地看向牧远。
&esp;&esp;灾孽身为天谴下的产物,寄生在别人体内时,是很难被人发觉的,尤其是这年头哪个天才身上没有几件模糊自己气运根底的法宝,所以无生老母一开始虽然感受到了牧远身上的异常,但也并未在意。
&esp;&esp;因此直到现在,无生老母知道,牧远身上竟然隐藏着这等至宝。
&esp;&esp;不过对无生老母来说,这等东西虽然珍贵,但还不至于让它生出贪婪之心来。
&esp;&esp;反倒淡声道:“既如此,那更留你不得了。”
&esp;&esp;能在灾孽寄生下,还保持理智,看上去还是以他为主,这种情况怎么看都足以昭示牧远的不简单,在无生老母看来,已经算是一个算得上威胁的典范了。
&esp;&esp;牧远听了这话,苍白的脸上,嘴角咧出了一道极大的弧度,疯狂的大笑起来,却毫无声音,看得人有些不寒而栗。
&esp;&esp;无生老母微微蹙眉,它降临的身体太过脆弱,让它不能
&esp;&esp;牧远心中警兆顿生,面上却不敢泄露出一丝一毫,只是他一半毁坏的脸让他做什么表情都显得僵硬诡异,看上去并不可信:
&esp;&esp;“道友何出此言?!”
&esp;&esp;“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嫏嬛摆摆手,并没有像牧远述说的欲望,毕竟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esp;&esp;她将千机伞扔向空中,千千从中滚了出来,小心的撑着伞,将其举至嫏嬛头顶。
&esp;&esp;不甚明亮的山洞,阳光并没有强烈到需要打伞,也无雨滴落下,这让千千这个举动显得有些莫名和可笑,但在场中人,显然都不在乎这一点。
&esp;&esp;嫏嬛清澈秀美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深黑暗起来,瞳孔之中,其中仿佛有漆黑的海水在起起伏伏,又似有亿万妖魔在乱舞,从中仿佛能看到万物生灭,一种让人无比恐惧的魔性,从这双眼睛中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