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因闭嘴后刚想走,小小的脑袋突然就转了过来。
哎,不对啊,我来的不是傲慢的住处么?
他凑近侍卫,指着门,不信邪道:“你说谁在里面睡了?”
侍卫恭恭敬敬:“菩姑娘在里面睡着呢。”
“那你们侯爷呢?”
“自然也在里面。”
一根闷棍给琉因敲的头晕眼花,声线被刺激的抖三抖:“他们……同……同床了?”
侍卫忽然憧憬:“不知道,但咱们都希望能同床。”
咱侯爷也老大不小了,身边哪能一直没个女子,这菩姑娘就挺好,一来就把侯爷哄得笑意不止。
况且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侯爷看菩姑娘的眼神可不清白。
要真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大家都喜闻乐见,拍手叫好,来年添个子嗣就更好了!这可是玄月之喜!天大的喜事啊!
“啪——”
一巴掌又狠又脆的拍在侍卫头上,琉因没人家高,还是跳起来打的。
少年眼冒寒光:“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
侍卫“嗷呜”一声低下脑袋不说话,他能在侯爷身边待到现在,自然是有极强的职业素养,一般这种时候就得把所有委屈往肚子里咽。
琉因快要气成河豚,谁再敢乱说小师妹的事,我就把谁丢去喂虫子!
不能再等了,不能因为怕打扰小师妹休息而不去迈出这一步,必须要敲门。
“嘭嘭嘭——”
“我要见师妹!”
“吱呀”门打开,傲慢眸色烟波浩渺,极淡,只是竖起冷白食指抵在唇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往一侧指了指,意思去偏房谈。
琉因到底是不舍得把菩然吵醒,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被傲慢领到了一侧偏房。
现在只有二人,也不必藏着掖着,少年口吻愠怒,单刀直入:“堂堂定远侯,为何说话不算数?”
“你意指何事?”
琉因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火星四溅,抬脚步步逼近傲慢。
“我与小师妹初来侯府,月下之宴可是你亲口向我承诺,不会对她动情。”
“宋知渊,往日所应之事你可从未悔过。”
“我且问你,事到如今,你又是何种心思?”
屋中陷入死水般的沉静,傲慢不答话了。
他立如青松,风骨苍劲,覆落的雪睫敛住金瞳中的情绪,宛如一阵风吹来,送来柔软的白云,半遮住璀璨的太阳。
心思么?
该是所有人都知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