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傅司脸上浮现出痛楚的表情,但仅仅只是一瞬,他白皙修长的右手就捏住了小青的下颌,小青拼命扭动着身子,被迫抬起了吻部,嘴巴夸张地大张着,一双黄中带黑的眼睛鼓的似乎更加厉害。
过了片刻,莫傅司才松开手,将小青丢在地上,小青立刻哧溜一下钻回了角落。
温禧吓坏了,她没有想到当宠物饲养的蛇会反噬主人,结结巴巴地开口道,&ldo;莫先生,你不要紧吧。我去喊斯蒂文森先生。&rdo;一面要往门外奔去。
&ldo;回来。&rdo;莫傅司低声喝道。
&ldo;可是您的手?&rdo;温禧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ldo;死不了。你去把冰柜打开,把第一层的药箱给我打开。&rdo;
温禧依言打开冰柜,无意间一瞥她才发现冰柜第二层里满是各种各样的鸡鸭鹅,都光裸着身子装在保鲜袋里。白皑皑的一团,头挨着头,翅膀贴着翅膀。粗大的毛孔和死不瞑目的眼睛让温禧一阵反胃。她赶紧取出药箱,关上了柜门。
温禧刚打开药箱,就看见莫傅司伸手去拿绷带。
温禧猜测他是要将伤口扎起来,轻声道,&ldo;我来吧。&rdo;
&ldo;绑在我的左胳膊的肘关节上,不要绑太紧。&rdo;莫傅司脸色似乎愈发苍白了。
温禧听说过被毒蛇咬伤才需要绑扎,目的是阻断毒液经静脉和淋巴回流到心脏,她声音一下子抖了起来,&ldo;小青是毒蛇?&rdo;
莫傅司&ldo;嗯&rdo;了一声,片刻才补充道,&ldo;微毒。&rdo;
温禧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的解开他袖口的铂金袖扣,将法式翻叠袖仔细地卷到肘部。他的皮肤是细腻的象牙白,也不像一般男人那样有浓重的体毛,小臂轮廓清瘦,线条干净而漂亮。在用绷带捆扎时,温禧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莫傅司的手臂皮肤,她的脸微微一红,头垂得更低了。
莫傅司并未注意到她的反应,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将里面的液体径直浇在伤口上。温禧看见他的左手上有两个小小的洞眼,应该是蛇牙留下来的。液体一触碰到伤口,有大量细碎的泡沫泛起,温禧猜测那是过氧化氢。一定很疼,但莫傅司面无表情,只是寒着一张俊脸,默默地用右手挤压伤口,有细小的血珠一颗颗沁出来,刚开始颜色略暗,但很快就变成鲜红色的了。血液顺着他白如羊脂美玉的手上蜿蜒而下,是触目惊心的美。
莫傅司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只注she器,娴熟地从一根试管里抽取了小半针筒的蛋清状的液体,然后才淡淡地开口道:&ldo;扶住我的胳膊。&rdo;
温禧顺从地稳住他的左臂,莫傅司手臂内侧皮肤比外侧还要白皙,静蓝色的筋脉埋在表皮之下,一根根都清晰可见。推尽空气之后,银亮的针头悄无声息地探入静脉。温禧咬住下唇,竭力稳住双手,不让自己颤抖。
他推得很慢,小半针筒的血清推了将近五分钟。
在最后一滴血清推进静脉时,温禧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莫傅司皱眉盯她一眼,&ldo;你是不是月经来了?&rdo;
温禧脸一下子红的像滴血,他怎么知道,她的月经分明是今天傍晚时分刚来的,莫非是血迹沾染在了裙子上,可是她分明穿的是深蓝色的连衣裙啊。
直到莫傅司不耐地追问她到底是不是,温禧才用蚊蚋一样的声音答道,&ldo;嗯。&rdo;
&ldo;你身上有血腥味,小青才会主动攻击你,繁殖期间蛇的攻击性会增强。&rdo;言简意赅一句话就解决了她的疑惑。
说完,莫傅司一面解开绷带一面朝门外走去,温禧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喊&ldo;stephen&rdo;。
老管家很快上了楼。一看见他半边高卷着的袖子顿时明白了情况,痛心疾首地说道,&ldo;少爷,早就向您提过建议,不要豢养这些危险动物。尤其是那条绿瘦蛇,野性难驯。蛇是养不熟的。&rdo;
&ldo;收起你的那一套老生常谈吧。我心里有谱。&rdo;莫傅司压根不以为意,他眯眼看了看缩在角落的小青,冷冷道,&ldo;饿它一个星期。&rdo;
说完又转向温禧所站的方向,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ldo;这七天晚上你和我住一个房间。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它的野性给捺下去。&rdo;
&ldo;少爷,这恐怕不妥吧?温禧小姐一个年轻女孩子,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rdo;老管家忍不住提反对意见。
莫傅司阴沉沉地看了温禧一眼,&ldo;你可以拒绝。&rdo;
温禧明白莫傅司的意思,他完全是将她作为活饵来考验小青的野性。他是给了她说不的机会,可是她能有说不的权利吗?
老管家望了望温禧,蓝眼睛里神色复杂,终于什么都没说便下楼去了。
莫傅司吹了两声口哨,两条母蛇蜿蜒着游出了房间。小青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莫傅司弯腰抓起小青,用力弹了弹它的脑袋,叹息似地说道,&ldo;其实也不能怪你,连人都面对诱惑都把持不住,不要说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