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赢了。&rdo;骆慎川丢下手里的剑,他神态落落大方,不见丝毫局促。
莫傅司也收了剑,只在骆慎川的胸口留下一个红痕,并未见血。
两个人都挂了花,但莫傅司后来那一剑若是真刺下去,必是重伤,所谓以小搏大,最终还是莫傅司略胜一筹。
骆慎川弯腰捡起衬衫披在身上,&ldo;愿赌服输,今日这事我当没发生过。&rdo;
温禧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眼光,早已奔到莫傅司身前,看着他手臂上的血痕,眼泪婆娑,&ldo;你答应我不会受伤的。&rdo;
&ldo;我没事。&rdo;莫傅司脸色有些难看,他的体力消耗得厉害,若是方才再拖下去,他必败无疑,从温禧手里拿过手机,他打了个电话给司机,吩咐他把车里预备的衬衣拿上来。
沈陆嘉他们早已习惯莫傅司注重风仪的毛病,倒是骆慎川古怪地看着莫傅司从司机手里拿过足有半打的崭新衬衣,从中挑选了一件黑色的,然后去击剑室内的换衣间换了一身的行头,这才出来。
&ldo;我们走吧。&rdo;伸手牵住温禧,莫傅司和沈陆嘉、骆缜川微微颔首,向门外走去。
&ldo;他到哪里都带着这么多预备的衣服?&rdo;骆慎川问弟弟。
&ldo;嗯,傅司一直都这样,他讲究惯了。&rdo;
莫傅司原本是用左手牵的温禧,却听见温禧忽然仰头看着他,&ldo;我到你右边好不好?&rdo;
&ldo;唔?&rdo;莫傅司狐疑。
&ldo;伤口会痛。&rdo;温禧指指他的左臂。
莫傅司笑,&ldo;我没有这么娇弱。&rdo;说完手上还紧了紧。
到了电梯门口,温禧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祈博禹。他手里正拿着她的背包。
&ldo;祈学长。&rdo;温禧有些不自在地唤了一声。
祈博禹记得莫傅司先前穿的是一件深紫色的衬衣,此刻却换成了黑色,脑袋里闪过不好的联想。他年轻的眼睛里有愤怒的火花冒出,将手里的背包递给温禧,硬邦邦地开了口,&ldo;你的包,柳教授那里我说你家里有急事要先走,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rdo;
温禧接过背包,&ldo;谢谢。&rdo;
祈博禹深深地望一眼温禧,&ldo;你好自为之。&rdo;说完便转身快步向另一端的电梯,只留给温禧一个孤傲的背影。
温禧轻轻叹了口气,握住她的那只手却陡然收紧,她下意识轻呼,感觉指骨都要被捏断了。
&ldo;舍不得就去追。&rdo;莫傅司阴沉着一张脸,声音又冷又硬。
温禧有些吃惊地望着他,他,是在吃味吗?
莫傅司被她一双妩媚的眼睛看得浑身冒火,也许还夹杂着对自己的恼意,嫉妒,他竟然感觉到了嫉妒,从小到大,除了母亲改嫁生下渊成,他曾经感受到一股莫名的不适之外,他从未嫉妒过任何人。嫉妒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专属于失败者的词语而已,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猛地摔开温禧的手,莫傅司恶狠狠地伸手去按电梯的下降键。
仿佛是一块包裹着厚重糖衣的饴糖,糖纸忽然被撕裂了一个开口,有隐秘的甜意弥散开来,几乎渗透到空气里的每一个分子里去。温禧不觉勾起唇角,她上前一步,主动牵住莫傅司的手,然后攥紧。莫傅司也不看她,赌气一般想甩掉,不想温禧却死活不松开,甚至将莫傅司整个右胳膊抱在怀里。
莫傅司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温禧。
温禧扬着头,执拗地和他对视。
&ldo;放开。&rdo;男人的声音很冷。
温禧心里有点打起鼓来,但她还是固执地相信他骨子里始终是当年那个别扭的少年,她已经让他误会过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于是她鼓起勇气,软软地开了口,&ldo;傅司。&rdo;那声音像在蜜糖里浸过的,清甜里带着娇痴,直将莫傅司听得浑身的血全冲向了□的某个部位。
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唤他&ldo;莫先生&rdo;,此刻一句&ldo;傅司&rdo;里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怯意。莫傅司望着她那一双眼眸,里面汇集着星星点点的粼光,是他最无法抵挡的神情,热切的期盼里带着害怕被拒绝的不安。再也忍耐不住,莫傅司长臂轻舒,已经将温禧狠狠箍进怀里,一低头便吻上了那诱人的口唇。
他像在品尝绝世美酒一般,轻啄慢点,唇瓣擦着唇瓣,温禧踮起脚尖,热情地回应他。舌头已经交缠缱绻,仿佛在跳着探戈,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温禧想,这一辈子,她大概都忘不了这个吻了。
电梯早已上下几趟,好容易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莫傅司苍白的双颊燃烧着不同寻常的火焰,浅色的嘴唇也是红润如一瓣桃花,就连眼底也有妖娆的暗红。温禧也是双颊酡红,苏软如绵,难以自持,整个人就像太阳下的奶糖,简直要化成一滩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