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却很喜欢周少瑾。
周少瑾得了郭老夫人赏的西瓜请了碧玉到佛堂里共享的时候,碧玉就对她道:“……出了这样的事,汶大太太哪还有脸露面。躲在屋里装聋作哑,五房的事全凭了我们夫人。除了汶大太太身边服侍的两个二等丫鬟,五房当值的十之**都换了。就是汶大太太的乳娘和贴身的大丫鬟,一个撵了出去,一个拉出去配了人,走的时候据说除了几身衣裳,什么都没让带出去……如今汶五老爷可得意了,屋里屋外全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五房的人都看着他的眼色行事。别人都说我们夫人这是为汶五老爷做了嫁衣。可我们老夫人也说了,就算是为汶五老爷做了嫁衣,可这嫁衣也不是那么好穿的,以后五房再出什么事,那就全都是汶五老爷的责任了。汶五老爷要是实在是连家里的这些琐事都管不了,不如开了祠堂,把五房分出去自立门户。
“汶五老爷听说后,脸都吓白了。这几天也不出去喝酒抹牌,寻花问柳了。每天晚上都回家歇着,有时候半夜还起来巡夜呢!
“只是便宜了二房和三房的人,五房换人,拼了命往里塞人。如今五房的不是二房那边过去的人就是三房那边过去的人。”
那五房岂不是像个筛子似的?
长房这到底是在帮五房还是在害五房?
周少瑾咯咯地笑。
碧玉知道她听明白了,就朝着她眨眼睛。
周少瑾心中一动,很想向她打听打听程池的事,话几次到了嘴边,都觉得有些不适宜,怕引起碧玉怀疑,最终还是没有问成。
尽管这样,她的心情还是很舒畅,高高兴兴地在佛堂里抄经书。
郭老夫人无意间路过佛堂看到,不禁笑了起来,对贴身服侍的史嬷嬷道:“这孩子,倒是没心没肺,沉得住气的。”
史嬷嬷并不了解周少瑾,但她顺着郭老夫人的话说,笑道:“那也是二小姐福泽绵长,宅心仁厚。”
郭老夫人没有做声,站在窗棂外看了周少瑾半晌,没有让周少瑾知道,悄然离开。
周少瑾一路欢喜地回到嘉树堂。
谁知道程举的母亲裕大太太却在和关老太太说话。
周少瑾避到了一旁的茶房,等到裕大太太走后才去给关老太太问安。
关老太太神色微微有些不虞。看见周少瑾,她这才露出些许的笑容。问了问她抄经书的事,就让她回屋歇了。
周少瑾觉奇怪,悄悄地问姐姐。
周初瑾笑道:“你别管!”但还是忍不住把事情告诉了她,“长房二老太爷那边的训表弟不是没了吗?裕大太太也不知道听了谁的怂恿,竟然找到外祖母这里来,想把自己的一个族妹送到京城二老太爷那边去服侍汾舅舅……”
周少瑾目瞪口呆。
程汾,是长房二老太爷程勋的独子。
他们这些人可真敢想啊!
她发现自己对程家越了解,就越觉得程家复杂。
前世。她怎么就糊里糊涂地在程家住了十几年的。
“那外祖母怎么说?”周少瑾问姐姐。
“外祖母怎么会去帮她说项。”周初瑾也很是鄙视程举母亲的举动,说话很不客气,“人家长房的郭老夫人、袁夫人都没有说话,哪里就轮到我们多管闲事!”
周少瑾深以为然。
突然觉得要是五房被分了出去,好像也是件挺不错的事!
时间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周镇的生辰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