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些吐着舌头的壁虎,它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种状态我在巨袭击我时已经看过许多遍。我也不管那腰带扣子了,索性人还没起身马上就地打滚,这一下滚的我屁股疼得要命。果然,只是下一个刹那,十来只壁虎犹如弹簧一样冲了过来,无数闷响从四面传来,周边乱作一团。队友们有的被撞飞,有的和它们扭打在一起。
我以为滚出了它们扑击的范围是明智的选择,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些壁虎都是趴在平台上的,平行视野看去,站着的人看见的都是双腿。而我扑倒在地和它们正好是在同一视线里。
但或许是因祸得福,它们吐出的舌头我可以看在视线里,也就是说我比队友们更加容易躲避些。
忽地,有两只壁虎冲我吐来了舌头,速度奇快。只是本能的,我在它们张嘴的时候已经倒地滚到一边。第一道舌头吐了个空卷了回去。而第二道我虽然躲了过去,不过还是缠上了我身后一个人的双腿……
我大叫一声‘小心’。那人已经身子打横的摔倒在地,然后整个身子瞬间被拖开几米外。我卯足了劲扑了上去,压在那人身上,一把拽住试图阻止那股拉拽的怪力。
纠缠间我才看清了那人竟然是受伤的喜子。我忙喊道:“喜子!振作点我们一起使力顶住。”
喜子在舌头纠缠在脚上的时候已然脸色大变,发了疯一样在闹腾,双眼中一片畏惧,疯狂的喊:“太可怕了……那种切肤之痛!难以忍受……大虫子,救救我……快救我……”
见他像发了疯似得模样,顿时原本在我心中建立起那如夏侯惇般的硬汉形象大打折扣。我忙道:“别急,喜子我一定会帮你的!这样我们和它比力气不是办法,你先坚持一下,我蹿上去把它舌头割了。”
我刚起身没走两步,突然小腿一把给人抱住。我打了个踉跄低头一看,见喜子满脸畏惧的抱着我的腿,我惊道:“喜子!你干什么?”
喜子死死的抱着,拼命摇头,双手上的力量大的要命,想把我的双腿抱折了似得,大喊:“虫子!你帮帮我!你不要走,那种感觉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你不放手我怎么帮你啊!”正说着。忽然一股大力袭来,我的身子凌空飞起,由于被喜子拽着,整个人扑倒在地,顿时摔的我不轻,下唇都被牙齿咬出血来。我摇摇脑袋低头一看,那边大壁虎仰着脑袋将我们两往它分泌的绿水里拖动。
喜子也看见那一大摊绿水,神色越发疯癫。死死的将我向下拽,双手在我身上攀爬,将我的身体狠狠往下压。我力气没他大,几下功夫就被压在身下,此刻我垫在下面等于是他的垫背。
我脸色顿变,大喊:“喜子!我他妈好心来救你,你居然拿我当垫背,懂不懂混水规矩了?”
看着他狰狞的独眼,面部扭曲,嘴里恶狠狠的喊:“帮帮我!帮帮我!”我心中一个激灵,随后我死命挣扎。这时我才明白下水的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讲到人性这东西在水里可是一文不值。怪不得当年外公会舍弃窜了壳的川矮子而去。相比之下他们还是几十年手**情!而我和喜子之间的情感更加无法和它们相提并论,想来喜子拿我当垫背也不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那一大滩绿水就在眼前,我大惊失色,但我死死被压在身下,论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想起沾染那绿液痛不欲生的感觉,心说这下真是要歇菜了。
忽然间,白色碎花洋裙在我脑袋上方如一把扇子一样打了开来。一双细腻的美腿从下至上,一脚踢在了喜子的腋下,顿时我觉得身子上一轻。喜子整个身子被踢的倒翻开去,狠狠的砸落在绿液处。
我刚刚解除束缚便猛的往一边滚去,站起身看着不远处洋裙无风自动的病美人。刚想道句谢,那边却传来了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我的手!啊……我的手……”只见喜子面色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一片绿幽幽的液体,肯定是刚刚翻过去那一下,他的手臂按在了绿液之中!
我看这他痛苦的神情心有不忍,撇了眼病美人刚想说话。而她却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瞬子仿佛有流光波动了一下。随即淡漠的摇摇头,说:“没了!”
我也叹了口气,她知道我要问还有没有隐形水。当然这个答案也是在预料之中。虽然喜子明明想拉我当垫背,可是我把唯一的解毒隐形水用掉了,心中居然隐隐有些内疚……
“啊!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喜子的右臂已经一片血肉模糊,表面已经开始腐蚀。当然他的手臂肉没有我屁股上的多,很快表面的肌肉分裂开来,露出了里面森白的骨头。他此刻正手忙脚乱的,最后他目露凶光的看向我们,狰狞的咬着牙,疯狂喊道:“臭娘们!你他妈不给我解药,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可没待他有所动作,身子又是一把被拽了过去。原来那条舌头从始至终都缠绕在他的脚上,原本狰狞的嘴脸也顿时被化于无形。
“喜子!?”那边和尚关切的叫了一声。猛然扑了上去,他故技重施再度跳上壁虎的脑袋,一刀斩断了那条舌头。又在那壁虎的脑袋上补了几刀‘呸’了口唾沫,往喜子那边跑去。
喜子那边拼命的叫唤着。和尚握着军刺脸上一阵犹豫。僵持了片刻,和尚终于叹了口气,随即神色一肃。高高举起军刺,狠狠的照着他的右臂砍了下来。顿时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鲜血疯狂的涌出来,喷溅在地上。我看着这悲壮的一幕,心说:都说战士断腕,可断腕的也未必都是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