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赌场死人了!打群架,死了两个!他妈的,还有一个咱们金庄的。”
顾小曼的心怦怦直跳。
“你们就是去打群架的?”
“一群人天天赌,输红了眼,就偷厂里的设备去卖,什么电缆、电机,老值钱了。他妈的,这帮孙子居然背着我发大财!”
顾小曼哼一声:“都是白搭,有命挣钱没命花。偷东西不应该去派出所报案吗?怎么在赌场打架?”
“那帮孙子藏了好多东西在赌场,今天谢总工带我们去要,赌场杨老板不答应,说是那些赌鬼押给他的赌资。厂里说是贼赃,一定要要回去!最后把派出所里的人叫了过来,我日他妈的,有个赌鬼输红了眼,就指望这些东西翻本呢,当场跟厂里来的人打了起来,打到最后直接动了刀子。”
“除了偷东西,他们还干什么了?”
顾耀堂撇撇嘴:“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先跟我说,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顾小曼当然不会说实话:“这还用别人告诉我?用脚指头也能想到,电厂刚开始建,就有了赌场,不针对电厂针对谁?你看看,洗劫工人工资,怂恿工人去厂里偷东西,再发展下去,说不定就要去厂里干涉工程的事儿。”
顾耀堂一拍大腿:“你说的没错,那个杨老板好像以前好像就干过包工程的事儿,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顾小曼严肃道:“你别管,这几天只管去上班,绕着那个赌场走。”
顾耀堂又撇撇嘴:“看把你能的,我只打牌,我又不偷东西。这帮狗东西胆子真大,其实我以前也想偷点钢筋什么的,许德贵那个老砍头的天天盯着我,我不好下手,不然我早拿了。”
顾小曼真是服了这个烂赌鬼:“你要钢筋干什么?你吃钢筋?”
“钢筋可值钱了,还有砖头,都是上好的砖头。我那时候想一天偷两块,说不定半年就能在院子里盖个小屋子呢,省下来的买砖钱归我。”
顾小曼在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你要是敢偷一块砖,我就就用那块砖头砸烂你的头!”
顾耀堂嗤笑一声,讥讽女儿:“就知道跟老子斗狠,看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连五十斤散煤都提不动,还让人家小秋帮你。”
“要你管闲事,我教小秋读书,他帮我干活,互惠互利。”
顾耀堂咧嘴一笑:“教吧教吧,许德贵答应了我,你好好教小秋读书,明年厂子盖好了,他帮我找个轻省活儿。”
顾小曼眯起眼睛:“拿我做人情?”
顾耀堂把眼睛一瞪:“怎么,你让我去卸煤队当牛马?要不让你哥去?老子正好不想上班呢!”
顾小曼哼一声:“那行啊,你回来,看你没了工作没了田地,谁还理你!”
顾耀堂哼着小调往屋里去:“老子不跟你生气,我就看你明年考个什么大学!我看你考上大学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吃喝拉撒睡。”
顾小曼又抓住他问:“派出所那边什么态度?”
顾耀堂哦一声:“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小秋他二叔,许德富今天受伤了,制止斗殴。”
顾小曼一直觉得这个赌场开得有些不正常,发生这么大的械斗,派出所肯定脱不了干系。
受伤了啊,关键时刻壮士断腕,豁出去搏一把,果然有魄力。
“许大伯是不是没回来?”
“他直接跟着去了医院,许德富伤的不轻呢,被人攮了一刀子。”
顾小曼听得心惊肉跳:“没死吧?”
“应该死不了。”
顾小曼松开他:“我去隔壁跟许大娘说一声,他们还等着呢。”
“你去说吧,我饿了,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