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寒看墨瑶华此前未回应自己,已感觉不对劲,便又喊了一声,“庶妃!”
墨瑶华眼神已涣散,凌乱的发丝被冷汗打湿,沾在脸上,喃喃自语,“六郎……”
楚玄寒疑惑的问一旁的锦秋,“这怎么回事?此前可有出现这种情况?”
锦秋恭敬地回答,“有,府医说是娘娘疼的太过厉害,意识不清才会如此。”
楚玄寒的心猛然一震,担心起一件事来,“那她此前可有当着王妃的面也这般?”
“有……”锦秋本想让墨瑶华自己说,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娘娘喊了王爷……”
“什么?”楚玄寒大惊,“那王妃又是何反应?”
“王妃勃然大怒……”锦秋将当时的情况悉数相告,趁机稍稍添油加醋了一番。
“该死,你们怎也不拦,被王妃知晓了此事,以后不会放过瑶瑶,你们也别想好过。”
“王爷明鉴,奴婢事先也不知娘娘会如此,等娘娘喊了出来,奴婢更不能去捂娘娘的嘴。”
“罢了,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楚玄寒有心去找尉迟霁月解释一番,又放心不下墨瑶华。
不久后,御医便回来了,煎药需要不少时间,他负责在此期间保住孩子,为生产争取时间。
过了许久,府医才终于端着一碗漆黑的汤药进来。
“怎这般慢?”楚玄寒怒发冲冠,再无平日里那般芝兰玉树,谦谦君子的模样。
府医垂着脑袋解释,“并非小人拖延,是煎药需要时间,时间若未到,药效便不出。”
楚玄寒这才不再多说什么,与锦秋配合着,喂墨瑶华喝下了催产药,卧房里也弥漫着药味。
御医在一旁看着,眸中闪过了一丝忧色,拖了这般久,这孩子怕是能生下来,也活不了。
御王府,西厢房。
疏影又在外室低声禀告,“主子,王妃,有大消息,祁王已决定给庶妃催产。”
墨昭华冷笑,“此时才催产,怕是来不及,罢了,你安心歇着,生下来再来禀告。”
前前后后已耽误了小半宿,也就是孩子的月份大,这要是月份小,早已化作一滩血水。
“是,主母。”疏影以前是要听到楚玄迟的吩咐才会走,如今不再等待,当即离开。
毕竟连楚玄迟都要听墨昭华的话,她既然说了无需禀告,他自是乐得安心去睡觉。
待他走后,楚玄迟低声问,“昭昭确定催产来不及了么?这一胎真的生不来?”
墨昭华话语淡淡,“才七个月而已,生下来也活不长,届时他们反而会更惋惜。”
楚玄迟不太希望这是个男孩,“但若是男孩,终究占了皇长孙之名,死了也一样。”
墨昭华并不这么认为,“占着名又有何用?唯有活着,才有希望,昭仁太子便是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