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窗帘突然掀开,有个中年文士打扮人,在里面问道:“尊驾可是颍川荀攸,荀公达?”
荀攸双手被反剪着,勉强抬起头,冲那人道:“我正是荀攸,阁下是……”
“哎呀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文士赶忙掀起车帘,不待侍从放上板凳,便从车辕上跳下来道:“我是淮南刘晔。”
“原来是子扬先生?失敬,失敬,”荀攸佝偻着身子,感到有些尴尬。
刘晔对着衙役,袍袖一挥,怒道道:“把人放开!知道这是谁么?”
众衙役见刘晔器宇不凡,自然不敢怠慢。
他们赶忙把手松开。
刘晔怒道:“这位先生犯了何罪,至于你们如此相待?”
衙役头目嗫喏道:“此人……诋毁大公子……”
“你听见了?”刘晔问道:“他是如何诋毁的大公子?”
“这……”衙役头目道:“我倒未曾听见……是有人口头举报。”
“那就是无凭无据,”刘晔冷冷的看着对方道:“我还听见你曾经诋毁过刘使君,要不要我去襄阳县衙举报一下?”
“别,别,别,”那衙役头目一看刘晔就不是普通人。
再说,只要是个能在襄阳城内坐马车之人,就都不是他一个衙役能得罪起的。
他连忙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陪着笑道:“兴许是我听错了。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小人吧。”
“去吧,”刘晔并没有追着这几个小人物不放,挥了挥袍袖,示意这帮人赶紧滚蛋。
衙役吓得灰溜溜逃走了。
这时荀攸才揉了揉被扭肿的胳膊,冲着刘晔深施一礼道:“多谢子扬先生及时相救。
要不然,荀某恐要遭受牢狱之灾矣。”
刘晔上下打量了一下荀攸。
不用细说,只看这一身打扮就知道,已经落魄了。
他试探着问道:“公达为何在荆州?”
“哎,一言难尽,”荀攸一说便是两眼泪,把自己要去蜀郡上任,没想到道路不通,只能沦落在荆州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荀攸最后苦笑道:“荀某虎落平阳被犬欺,方才区区一个粮店掌柜,竟然差点害得荀某家破人亡。
那恶人还盯上我家小女,声称要抢来为其儿子做妾。”
“他好大的胆子,”刘晔对侍从道:“报回府中,调一队军兵,去把那粮店查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