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在这里等哥哥。”
小缘杏温柔懂事,乖巧地回答,可眼底却难掩失落。
这一日,她又守在窗前等待。
因为兄长迟迟不来,她本就身体虚弱,连等几日有些累了,午后抵不过困倦,便沉沉睡去。
谁知半个时辰后,却被院中一阵喧嚷声吵醒,小缘杏揉揉眼睛趴到窗前,就看到好几个男孩背着弓箭从院门外经过,好像正要去练习射箭。
那个男孩中有一人,发间同样立着白色狐耳,眉目与小缘杏生得有六七分像,是金玉之貌,其他男孩熙熙攘攘,唯有他不言不笑,似与他人疏远。
尽管许久不见,但缘杏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的双生兄长。
哥哥比以前长得高、长得开了,犹如玉枝小树初立,临风行走。
缘杏一喜,便要出声打招呼。
就在这时,似有所感一般,男孩停下步子,往缘杏所在的方向望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然而,兄长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一言不发地移开视线,仿佛漠不关心,然后走在其他男孩之中,很快消失在庭院外。
缘杏一愣。
她与兄长一母同胞、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前后就差一刻钟,自幼关系亲密。哥哥他小时候就少言寡语,但唯有对她耐心体贴。
哥哥是棋心,天生棋力出众,在她搬去万年树边之前,他还时常将棋盘棋子搬来自己房间,她喝药睡觉时,兄长就在旁边自己钻研,有时还会给她读自己上课学来的诗书词句,哄她睡觉。
距离上一回哥哥去万年树那里看她,才只有几个月。
那个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几天的功夫,哥哥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缘杏迷惑不解,她尚不谙世事,但也隐约晓得了,这几日哥哥不是没有时间来看她,而是不想来。
再没有什么事比与自家哥哥生出嫌隙,更让人难受了。
缘杏年纪虽小,疾病让她惯于忍耐,心里却也受了伤。
之后几日,小少君依然没有来看她,但缘杏也没有再提想要兄长来看她的事。
时光荏苒。
小少君不久就回了东天境,随他师父修行,缘杏则留在家中休养,没能在与哥哥见面。
等再得到兄长的消息,已是半年后。
这半年来,小缘杏身体好了许多,已经能时不时下床,也能用书房、自己坐在桌前写写画画。
身体变好以后,手臂手腕用笔也有力,她的画功日益精进,画出来的东西越来越真假难辨,能维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