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江语明自觉去学校,沈证影说:“明天没课你可以在家睡懒觉。”
“不了。”江语明说,“在家容易眼睛疼。”
“又乱说。”沈证影自觉在家规矩得不得了,极少和胡籁在儿子跟前做亲密的事。
她不知道的是,只要她与胡籁在同一空间,眼神便黏连在一起,眼里的光华足以驱散黑暗,
“妈,我本来就是为了你们的事放心不下才回家看你。你们好,你很好,没被外公外婆吃掉我就放心了。”
胡籁插嘴道:“有我在你有什么放心的?”
“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出奇的是,这次胡籁没跟他争,反而笑嘻嘻地说:“是是是,我会把你妈带坏。你外公外婆就是这么想的。”
儿子回学校,胡籁跟沈证影回家,回沈证影那。
一个上午唇枪舌战,比打仗还累,横竖没什么要紧事情做,两人蜷在床上午睡。
沈证影睡了很久很久,醒过来的时候,胡籁在床边看书——李维榕写的《家庭舞蹈》,她前两天翻过几页放在书桌上那本。
她们还没在一起那次也是,她睡在胡籁的床上,胡籁在她身边看书,是她梦寐以求的温馨时刻。谁能想到,不过几个月功夫,竟然变成了日常生活。当时她想哭,胡籁看见了,没有问,问了她也没法告诉她。她不懂小姑娘为什么待她那样好,不懂为什么会喜欢她。胡籁倒是说:她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看,总会看懂的。
现在她看懂了嘛。
沈证影抱住胡籁的腰,将脸贴在她身上。
胡籁弯下腰,亲一下她的额头。“睡美人醒了,却不是我吻醒的怎么办?”
“是呀,睡美人醒了晓得自己看书,不是我吻醒的怎么办?”
“你可以把她吻睡着。”
“去年圣诞夜,你邀请我圣诞节去你家住。”
听到圣诞节三个字,胡籁颇感意外。
圣诞节当日发生的事太过狗血,太过难堪,她以为沈证影这辈子都不会再提。
“那天礼拜五,我们本来应该一起吃午饭。我没去,你打电话问我,还带来匹萨,你记得吗?”
记得啊,那个没来得及吃到嘴的匹萨。
胡籁忽然好奇匹萨的下落,“后来江语明把匹萨丢掉了?”
“没有,那天晚上我用微波炉热热,吃掉了。你带来的东西,怎么好浪费。”
沈证影没说的是她吃着匹萨,想着胡籁,想着不再拥有的将来,想哭。
也正是吃匹萨的时间,她决定和胡籁分开。
谁知兜兜转转,又是另一番光景。
“答应去你家,我真心实意。我也想和你单独相处,想抱你,想亲你,也想过会发生后续的事。”
“但是?”
“我做了个梦,一个曾经困扰我很久,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又突然出现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