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媳妇神气活现的模样,扫平了裴延城这一个多月的疲惫,萦绕在鼻尖的熟悉香味,总能让他的内心格外安定。
等吃过了饭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
刚刚步入初夏,夜里气温还有些凉,天生体热的裴延城,就已经穿起了背心短裤。肩背极宽肌肉却并不过于夸张,紧实的肌肉纹理被古铜色的皮肤包裹,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顺着逐渐收拢的腰线而下,是结实挺翘的后臀。
坐在窗前看书的白夏,视线越过书页不自觉偷瞄。平时穿着宽松的训练服还瞧不出来,没想到屁股这么翘,还是那种肌肉紧实的翘法。
没多瞧上两眼,站在衣柜前的裴延城,就拿出换洗衣物走出了房间,过两分钟就听见洗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白夏抿了抿唇,突然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背朝门口的坐姿。
已经洗漱后的她身上穿得是连衣的睡裙,浅黄色的丝质布料很有垂坠感,顺着倚靠在藤竹椅上的姿势,服帖地滑至小腿。宽松的圆领露出了精巧的锁骨,偶尔因为她抬手翻书的动作,显出一小片浑|圆的软|肉。
浴室的水声一停,白夏耳尖也跟着动了动。
吱呀——
门从外侧被推开,房内的空气涌进来一丝湿气。
“在看什么?”
看见还坐在桌前的白夏,裴延城自然而然地走到她身后,弯下腰亲昵的凑近,也往书页上瞧,两人耳侧贴得极近。
淡淡地皂角香直往白夏的鼻子里钻。
他还洗了头发。
热水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已经变得冰冷,顺着稍微有些长长的粗黑发梢,蓄成了一小滴晶亮的水滴,白夏不自觉得将注意力放在那颗摇摇欲坠的水滴上。
声音放轻,是跟白日不同的软糯:
“张教授推荐的生物科学丛书。”
浅粉色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两下页脚。
“我媳妇这么用功呢。”
压低的磁性声音带着笑意,声带的震动终于将那滴不堪重负的水珠抖落。
啪——
滴落在白夏胸前的衣襟上。
明明没有声音,她却好像真真切切听到了这清脆的水滴声。
浅黄色的布料被氤氲出一小团水渍,丝质料子一入水就会变得有些透明,隐约透出点殷红的粉色。
白夏嘤咛了一声,像是被这滴水冰到,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下,却因为裴延城就站在她身后,看起来像是在投怀送抱。
女儿家的鼻音娇气十足,离她这么近的裴延城尽数收入耳中,喉结上下滑动,视线顺着她的目光也一起落下去,那滴透着殷红的水晕在浅黄色的睡衣上格外显眼,像是空白的书页上,不小心蹭上了一点口红印,让人忍不住想上手,看看能不能擦拭掉。
“抱歉,头发没擦干,给你衣裳弄湿了。”
裴延城声音沙哑,语调里却丝毫没有歉意。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白夏颈侧,有点痒痒的,让她不自觉想上手抓一下,却又被说不清的氛围弄得僵在原地,葱白的细指还捏着书页一角,淡粉色的指甲因为用力已经开始有些发白。
“没事,风一会吹就干了。”
“不行,夜里吹了凉风会感冒,是我给你衣服弄湿的,应当由我来擦干。”
身后的男人非常不赞同白夏这么‘不注意身体’的话,换季时感冒发烧频发,大多都是因为平时不注意保暖造成的。
春捂秋冻的老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说得义正言辞有理有据,白夏慢半拍地转过脸,饱满的红唇刮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颚,残留的胡渣根部,蹭得白夏嘴唇有点发麻。正要说真不用擦,裴延城带着薄茧的指腹,就已经覆上了那团氤氲水汽。
裴团长向来言出必行,说要给媳妇擦干衣服上的水渍,那必须得说到做到。
许是晚上房间里的湿度的确大,弄了半小时水团不仅没干,还氤氲得越来越大,一路顺着前襟蔓延到了腰腹,再下去整件衣服都要湿了。
那怎么办,估计是衣料实在是太吸水,为了防止媳妇穿在身上感冒,裴团长只能亲自脱下来放在椅凳上晾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