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峰走到众弟子面前,大声说道:“你们说我诬陷你们宗门弟子,可是你们看,我手中是何物?”,史海峰的声音雄厚有力,高举的右手上正是一张黄色符篆。
符象宗的符纸都是用紫象山上天然生长的紫竹磨成竹浆,印刷成纸所制,这天下的符修千千万万,只有符象宗一家独大,宗门里的修士所用符篆也与那些江湖上的散修不同,因此这符纸卜一出现,弟子们都未敢出声质疑,因为他手上那个黄色的符篆,确实是符象宗弟子才会使用的。
史海峰看台下无一人应答,示意身旁的弟子走下去,待那弟子下去走了一圈,回来时看着史海峰,摇了摇头。史海峰眉头紧锁,不死心道:“青山兄,所有的弟子都在这了吗?”
万青山点点头,叹息道:“史海峰,我早就说过此事与我符象宗弟子无关,那尸体在后山也只是巧合罢了,你为何还是不依不饶?”
史海峰暗想,这琅剑宗弟子无缘无故惨遭杀害,如今宗门上下传得沸沸扬扬,先不说掌门回来后是怎样的勃然大怒,就是那些剑宗弟子的怨气他都难以平息,如果不找到真凶,自己这个代理宗门事务的大师兄,只怕是坐到头了。
他擦了擦额间的薄汗,继续说道:“上次那个诊断的小师妹青黛呢,怎么不见她出来。青山兄,你莫要着急,我们既然敢过来,就绝不是空穴来风。”说着他就吩咐身边的人,“去,去请青黛师妹过来。”
万青山气得不行,这哪里是请,明明就是要搜。这剑宗真是无法无天。
万青山摆手,“不必,毕竟是外门弟子,莫要冲撞了青黛。文轩,去把青黛叫过来。”那个叫文轩的弟子点点头,就往西边青黛的院子里去了。
这边连江月和卫如衡踩着符云飘飘然到符象宗大门前。
说来也奇怪,连江月在路上突然灵光一闪,感觉自己脑子里突然就有了唤云符的符咒。在脑子里演练了好几遍后,那咒语脱口而出,召唤出符云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是天纵奇才,高兴得在剑上哈哈大笑,差点就从剑上跌了下去,多亏卫如衡一把拉住了她,但是也扯到了自己受伤的胳膊。
不管怎么样,自己这唤云符还是召唤出来云朵了,自己以后出行也是有专属交通工具了,真是太炫酷了。
她搀着卫如衡那条没受伤的胳膊,用了大师兄走时给自己的玉符,在大门前一抛,原本看不见的的结界显现出来,发出淡淡的黄色光晕,不多时,那结界在大门出现出一个缺口。
连江月回头看向卫如衡,“走吧,我先带你去找小师妹。”
卫如衡看着那个狭小的入口,像是一个刚进城的村姑:“你们还有门禁?”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上次拜访琅剑宗的时候好像听她的大师兄提过一次。
“你们没有吗?”连江月满脸问号,随即就不满道:“你们不会没有吧?这宗门弟子不是都有吗,凭什么你们没有?”
“我怎么知道……”卫如衡无奈,其实以前也是有的,自从一剑真人,也就是他师父将自己的掌门实权交到史海峰手里后就没有了,一剑真人借口自己年事已高,冗务难理,其实卫如衡和师兄萧剑堂心里明镜似的,老头子想云游,毕竟谁想天天对着一堆文书,动不动就有人来找你办事,谁家的弟子犯了错,谁家的公子要修道,走后门儿,开小灶,家常便饭,哪里比得过大好河山,落日云霞。
连江月又瞥见他右臂上的伤,知道现在不是争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催促道:“我们快进去。”
“你可算知道我还受着伤,”卫如衡有些无奈,“我直接进去你怎么和你大师兄说?”卫如衡提了一句,
“没事儿,我大师兄是善解人意之人。你只管进去,哪里这么多问题?”连江月有些暴躁,卫如衡乖乖闭上了嘴。
进去之后,连江月有些不对劲,今天的宗门怎么格外奇怪?
通往青黛小院的必经之路,有一千年古柏,往常弟子都会在树下练功,今天那里却空空荡荡。
她小声嘟囔道:“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卫如衡左右环顾,转头问道:“你们宗门这里不是有看守的弟子吗,今天怎么没看到?”上次他同师兄到符象宗,表面上是来询问蚕丝的事,实际上是想探探连江月的情况。他百无聊赖,在这个宗门里随便转了转,当时有一对看守弟子在吵架,他觉得有意思,就印象深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