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殿在乾武殿和后宫之外,以往二皇子还在时,里头着实热闹过。
姜漓也并非头一回来。
她来过,还记得景安殿门前有一张石桌,她曾坐在那同他抛过石子。
娴贵妃先一脚进去,见姜漓立在门前迟迟不动,忙地回头催了一声,“杵着作甚,赶紧进来。”
姜漓跨过门。
二皇子走后不过两年,宫殿又日日有人打扫,殿内维护的很好,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殿前的那张石桌也在。
娴贵妃见她走的太慢,回头几步到了跟前,挽住她胳膊,“咱先进去,别让人瞧见了,尤其是那朱锦媚,惯会做妖。”
姜漓被她拖进殿内。
里头的陈设还是二皇子离开之前的模样,二皇子死后,太子归来,只命人每日打扫,从未动过里头的东西。
屋内的每一处都很整洁。
唯有那楠木案上还摆着一本书。
娴贵妃去屋内的画篓里取了副画出来,见姜漓立在案前盯着那书在看,便道,“表哥生前习惯在案前搁一本书,也不让人收拾,这书估计是走的时候搁在这儿的,谁能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了。”
娴贵妃突地想起来了一桩事。
“说起这个,小时候我可讨厌秦家那小萝卜了。”
姜漓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表哥的书从不让我碰,她就可以,仗着她未婚妻的身份,可没少排挤我。”
姜漓瞟过目光一声不吭。
娴贵妃又“呸呸呸”几声,“瞧我这嘴,人家一家都没了,我还计较这些,罪过罪过”说完,才将手里的画像扑在了桌案上,“来,给你看看。”
姜漓那日在内务府的库房里找到的一副,二皇子立着。
今日娴贵妃给她瞧的,二皇子坐着软塌前,神色温润如玉,正盯着手里的书本在瞧,腰间的一块玉佩从他袍子前垂下,甚是醒目。
姜漓别开眼。
娴贵妃却看的甚是仔细,问姜漓,“是不是很俊?”
姜漓没答。
片刻,娴贵妃戳了一下她,“问你呢。”
姜漓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要是表哥还在,秦家那小萝卜又走的早,我本可以”娴贵妃意识到又说漏了嘴,赶紧堵姜漓的嘴,“你可不能说出去。”
姜漓也不知听没听,只点头。
娴贵妃又瞧了那画像一阵,便收了起来放回了原位,正打算出去,姜漓却突地问她,“娘娘不是说今日是二皇子的生辰吗。”
娴贵妃点头,“对啊。”
“何不烧些纸钱?”
娴贵妃被她一提醒,愣了愣,才反应了过来,“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你先在这等会儿,我让嬷嬷拿些纸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