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的心如刀割。
对,对,对。
你们说的对,我是懦夫,我胆小如鼠,我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如。
一枚细小的钢针插进他的心窝子里。
程松道:“让他走!”
老周闪了闪身,忽有一把将易云抓住,脚下一踢易云的双腿。易云立刻倒在地上。老周随即一把抓起他胸前的衣襟,两只眼睛盯着他,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报的了仇吗?”
不能。
易云心里有答案,他不敢去看老周的眼睛,也不敢开口说话。
曲天输、程松等人并未上前阻止,他们知道老周这是在下狠药,只有这样易云才能解开心里的结,仇恨的结。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结,一把无形的枷锁,若是解不开,只会痛苦一生。
像易云这种结,只能采取极端的手段,狠狠的打击他,践踏他的生命,甚至尊严,只有这样,才可以在一瞬间解开,开始新的生活。
老周肩膀用力,一把将易云提了起来,喝道:“你看看,连手都不敢还,你还怎么报仇。”说完,手臂一甩,易云的身体 已经飞了出去。
程松心里叹了口气,不忍再看,只好看着那一推燃烧着的火光。
“蓬。”
易云的身体跌倒在地,他想战起来,可他还没有爬起,就又被老周一脚踩爬下去,脸面紧贴着凉凉的大地。
老周无情的声音传进的耳内,“你看看你现在连战斗战不起来,怎么报仇,如果我是你的仇人,你就这样像一只狗在地上趴着吗?”
“如果我是你的仇人,你就这样像狗一样在地上趴着吗?”
易云仿佛听见一群嘲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想反抗,他想站起来,拔出鞘里的剑,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可他却偏偏都做不到。
他仿佛看见一场大火,火势很大,无情的燃烧着他熟悉的地方,一群神秘的黑衣人人无情的杀死了自己一位又一位朋友的生命。
“云儿,快走!”他看见自己的大伯冲着自己大吼,就在他的背后,一个手持大刀的汉子一刀砍了过来。
“不!大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冲了上去,可还是晚了一些,那汉子的刀已到了马慕容的后背。
马慕容后背吃了一刀,仿佛比先前更厉害了,大吼一声,喝道:“带云儿走,日后为我春秋镖局死去的兄弟报仇。”
提起手中的斩马刀,朝黑衣人冲了上去。
易云想上去帮忙,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他不想在失去这个从小就疼爱自己的大伯。
可他冲不上去,他的人已经被两位镖局里的兄弟拉着。
他耳边传来一声惨叫,那是马慕容的叫声。
父亲没了,大伯也没有了。易云疯了,可他却无能为力,自己被镖局的兄弟拖着往外面走,后来者两名保护他 兄弟也残死在对方的手里。
他又想起了父亲,父亲,那个杀死父亲的人。
易云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地面,手指流血,他丝毫不觉。
“啊!”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拳狠狠的打在地上,人已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