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秋崖还对于他为虎作伥的可能性存在着一丝希望,而郁宿舟知道,他不是为虎作伥的伥,而是那只作恶的虎。
徐听鹤耸耸肩。
郁宿舟似笑非笑。
那怪物期期艾艾地走到了郁宿舟面前,将“手”中的什么东西,给了他。
郁宿舟始料未及,却对上月秋崖鼓励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月秋崖并不打算告诉他,面前这个“怪物”便是他的生父。
因为怨灵将要消失了,告诉了他,也只会是最大的悲痛。
郁宿舟垂眸,望着手里的珠钗,瞳孔一缩。
随后他低声问:“这珠钗,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珠钗,分明是阿眠身边的东西。
他还记得,那时她处于半昏迷之中,袖中滚出了这珠钗和钥匙。
珠钗上粉润的山茶娇艳无双。
那怨灵开始消失了。
它执拗地举着那珠钗,“望”着他。
“阿舟,拿着吧。”月秋崖叹息道。
郁宿舟闻言,静静接过那珠钗。
而接过那珠钗的一瞬,那怨灵便彻底消失了。
月秋崖望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她拍了拍他肩头,柔声道:“阿舟,走吧,我们要去找到眠眠。”
“师尊,我去找阿眠,大厅里那女鬼……”
“那女鬼已经被我收服。这宅子中再无其他危险。一切都结束了。”月秋崖再度拍拍他肩,“走吧,一同去。”
郁宿舟撞上徐听鹤含着笑意的眸子,默了一瞬,含笑道:“好。”
他将手中红伞交还给月秋崖:“师尊,你的伞。”
月秋崖接过红伞,道:“阿舟,可能要你费力气了——慕寒今夜寒症发作了。”
郁宿舟望向一旁的慕寒,应声是,便将慕寒扶了过来。
徐坐霞两眼亮晶晶望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哥哥,几乎要哭出声来:“哥,我们安全了。”
徐听鹤望着他温柔地笑:“是啊。”
你安全了,我可不安全了。
郁宿舟在此刻再度开口道:“师尊,您先带着他们到大厅等我吧。”
“我用我的血,可以找到阿眠。”
江未眠方才被那怪物一压,才觉得浑身骨头都如同被拆碎重组一般疼痛。
她问怀里的兔子:“你不是说,沿着这条路,很快就可以找到男女主角吗?”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快走不动了。”
她蹲了下来,调整自己的呼吸。
她停下来,这才感受到舌底压了个什么东西。
她将那东西取出,对着月光一看,才看见是半枚铜钱。
她只觉得这东西眼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