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就对了,没必要因为不是自己犯下的错误去惩罚自己。其实他也不只是给了你抚琴的天赋,还有,还有脸啊。”
“你的容貌这么出众,也是有他一点功劳的。”
话一说完惜珍就后悔了,恨不得宋明煦没有听到。她这话听着找不出什么错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说完了心跳却快了几拍。
惜珍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后悔,反正就是觉得不该说那句话就对了。
宋明煦看着难得露出羞恼之色的惜珍,心情却与她相反,一下子就明媚了起来。
宋明煦以前不大喜欢自己的长相,总觉得太过柔和,给人雌雄莫辨之感,比不上宸王叔那种剑眉星目的俊朗。
可是惜珍似乎不反感,刚才还夸奖了他,那他就觉得还不错。
宋明煦在心里对管舟又释然了两分。就像惜珍说的那样,他也是有一点功劳的。
而且跟做先帝的儿子比起来,宋明煦觉得还是做管舟的儿子更好。这样至少他跟惜珍,就不是堂兄妹的关系了。
第73章不对劲
那边梁王一回到驿站,各位藩王就按奈不住了,也不管都什么时辰了,找个理由就过来跟梁王打听消息。
梁王自然不能提削藩的事情,强打着精神跟他们敷衍周旋了半天,把最后一人送走时已经到了半夜。
梁王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喝茶润了润嗓子,问道:“可有那位王爷还没过来?”
宋明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自己,摇摇头,茫然的看向其他人。
宋明浩看了他一眼回道:“安王叔没来。”
“安王啊……”梁王转着手中的茶杯,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转头对三个儿子说道:“都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通通说出来,今天就把事情说开吧。”
第二天,继梁王之后被宣召入宫的是宣王。不过和梁王不同的是,宣王这一去就没有回来,直接被送进了京郊一处宅院,就在秦王旁边。
这处宅院并非皇帝赐下的奖赏,而是关押宣王的牢笼。宣王被以意图谋反的罪名囚禁在里面,等待着朝廷最后的判罚。
这个消息让驿站里本就提心吊胆的众藩王更加紧张了,开始怀疑皇帝和宸王借着太后的丧事将众藩王宣召进京吊唁,是否就是为了将他们困在驿站一个个的解决。
有的藩王自我安慰,想着自己没有野心也没犯过大错,这把火应该烧不到自己身上;有的则心里有鬼,开始琢磨着是该逃出驿站省得落得跟宣王一样的下场,还是应该静观其变。
这么一来,驿站里最轻松的人反而变成了梁王。
而且和其他藩王一出驿站就要被一队士兵跟着“保护安全”不同,梁王一行可以随意出入驿站,父子几个还换了衣服逛了逛上京的集市。
虽然心知圣明难违,饶是梁王也不能不顾皇帝的暗示一意孤行。可惦记了几十年的爵位要变成一具空架子,宋明栋还是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在父亲身上,对他诸多怨愤。
之后的一个多月,梁王带他到处走动还拜访了几位朝中重臣,宋明栋也意识到自己在梁州时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见识也太短浅了。
梁州府没有可以跟朝廷抗衡的资本,梁王府想要过得舒服些,就不得不接陛下的示好,不然就会落得和宣王一样的下场。
道理都说的明白,可能不能想通却是另一回事。
梁王本来希望长子能够知晓利害关系,解开心结,却没想到没过十天宋明栋就病倒了,且这病来势汹汹,有性命之忧。
宋明煦和惜珍听说后命宫里的太医去驿站为宋明栋诊病,又赐下各种珍稀药材。驿站条件有限,惜珍干脆将梁王一家接到了宸王府。
“上京城自然是不缺宅子的,可那些久未住人的难免有些不周全的地方,不比宸王府方便。”惜珍劝说婉拒的梁王道。
正好老王妃被惜珍送到了京外别院里“静养”,梁王一家住进来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要说魏王妃这次被送出去,还真不是惜珍安排的,而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在听到兄长魏峰的死讯后,魏王妃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指责惜珍铁石心肠不救舅舅,连死讯都瞒着不告诉她。
惜珍任她发完脾气,添油加醋的把魏峰参与谋反的事情告诉了魏王妃,重点讲了九年前的事情,还有当初的周老爷就是管舟。
“母妃不会以为这朝堂上真是我说了算的吧?”惜珍冷笑一声反问,不待魏王妃开口又继续道:“陛下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如今只能任陛下驱使,才能保下宸王府阖府人的性命。”
“怎,怎么会……”魏王妃不愿意相信,可又想起张嬷嬷这些天跟自己讲的陛下突然的转变,上京城中的人都是怎样赞颂陛下英明果敢,一下就没了底气。
魏王妃不懂朝堂中的弯弯绕绕,连宅斗都没经历过,可架不住她能想,还总把人往心思阴暗的方向想。
现在在魏王妃心里,宋明煦俨然是一个心思阴沉毒辣、心机无人能敌的狠厉帝王的形象。
魏王妃见过姑姑风光无两的模样,最知道王权的可怕,也最渴望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张嬷嬷天天在耳边跟她讲昨天陛下又定了哪一家勋贵的罪名,今天又有哪位大人在朝堂上就被拉走下了大狱。
魏王妃心里有鬼,听多了后越来越怕,晚上也是噩梦连连,梦中都是自己被人抓走问罪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