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念着当年她小小年纪把他从冰天雪地的沧澜山背出来,他压根就不会在这里同她废话。
江月白冷冰冰看一眼秦琬,径直离开试剑会,到外头去寻人去了。
秦琬望着江月白的背影,微微皱眉,蹲下来把黄杨木佛珠串子从地上捡起来,问绿绿,“这佛珠串子好看么?阿姊至死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和母后的谋划罢?”
绿绿自幼伺候她,最知道她的性子,抿唇笑了笑,回她,“主子,您和君后是为了燕国大业,昭和帝姬满心满眼都是小情小爱的,奴婢说句逾矩的话,如今死了也是活该的。”
秦琬紧紧攥着手里的佛珠串子,低头没说话。
横竖她同秦楚非一母所生,自幼也不在一处长大,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根本就不会上演,她只是心里不平,为什
么所有人都喜欢秦楚,人都死了,江月白还放不下,天岁还放不下。她是哪里不够好?永远都比不过秦楚。
同为帝姬,真是不甘心。
尤其看到江月白为了秦楚如此痛苦的样子。
都说江月白无情无爱,心狠手辣,为了帝位,杀兄弑父,这样的人都能为秦楚动情,凭什么?
她把佛珠串子收进袖,锁眉道:“走,咱们去找那个瞎子。”
绿绿唱喏,扶着她出门上了辆华丽的马车。
茶棚老板坐在马扎上,此时有些傻眼。
茶棚来了十几个人,除了打头的青衫贵公子和黄衫小姑娘,后头那些黑衣人怎么看怎么像打家劫舍的匪盗。
他大气儿也不敢出,好半天才苦着脸站起来,怯怯的问道:“客官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萧道隅愣了一下。
萧馨儿噗嗤笑出声来,揶揄,“老板,你真是幽默,我们是来喝茶的,劫什么财色?上好的碧螺春给本姑娘泡一壶。”
秦楚听小姑娘说话随性,略笑了笑。
老板忙不迭嗳一声,挠头跑去沏茶去了,坐旁边的临江却只能起身来,给萧道隅行礼。
萧道隅看一眼他,招招手,“过来,去给你家主子报信儿去罢,阿楚姑娘是我天岁的贵客,自今儿起,便在我府上住下了。”
临江迟疑,没有动。
秦楚反应过来说话的是谁,再想带面具遮住脸已经晚了,萧道隅已经在她旁边坐下来,随意握住了她的手。
“昭和帝姬,可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