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给你带罐儿曲奇,皇家的那种。”
“我真是谢谢你,要给我带那么尊贵的东西。”
我在阿佑的嫌弃还没穿透wifi传过来之前,赶紧说了两句结束语挂了电话,这会儿去打车稍微有点早,但早总比去晚了好。
挂了电话一看,尚宛发了消息过来:
——准备得怎么样?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瓦特?我赶紧跑到窗边往下看,果然那辆迈巴赫在楼底趴着。搞什么啊?玩霸道总裁吗?那一瞬我有一种被压迫着的不爽的感觉,想都没想给她回复:
——不好意思,我已经在路上了。
——哦,我应该早点跟你约的,是我早晨事儿太多没安排好,一会儿见。
我看着这行字,又有些心疼,站在窗口,看着她的车转头驶了出去,这才下楼。
刚到电梯口,手机又振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阿佑:
——总之祝你平安啊,到了那边给我消息。
尚古包下的是一架大型私人飞机庞巴迪global5000,上面有十八个座位,起飞用的还是r城的民用国际机场,只不过我到的时候,有专门的地勤人员和车辆来接我,来的是一辆lio,就我一个人坐在里面,每当我们这趟飞机里有客人到,lio就出发去接人,我们绕开航站楼,我也没注意走的什么路线,反正从我上车到被丢下来,一共也就五分钟。
我从一个类似登机管道的地方往里走,几名穿制服的地勤在那里对我鞠躬,让我进去稍等片刻,等我走进去一看,尚宛和裴司翰已经在里面喝咖啡了。
她抬头看见我,眼神里夹杂着疑问和别的什么情绪,我做贼心虚,“不好意思啊,刚才路上塞车。”
裴司翰抬头对我看看,挺没好气的,象征性点了下头,我估计他在为昨天我的在场不爽,那么狼狈的样子被我看到了,他能有好气吗?可这也不怪我吧,这么想着,我也没开口叫他。
“没关系,”尚宛说,“他们都还没来呢。”
“噢。”我就应了一声,自己一个人去了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有服务人员过来问我吃点啥喝点啥,有啥好吃好喝的?我也不想跟那两人似的,一副有钱有闲阶级的模样,再说了,小喽啰跟着老板出差,总要像点样子。我谢绝了那人,一个人干坐那儿玩手机。
那边两人窃窃私语的,听着像在讨论公事,我也就坐直了身子,装作忙得不得了的样子,其实在给阿佑发消息:
——靠,第一次坐私人包机啊,真特么高大上。
——瓦特??这么腐败!!还有座位吗?能不能带我一个??
——滚。
——哎哟喂,坐上私人飞机的就是不一样哈,我说,你的尚小姐在哪呢?你要不要跟人家坐一块儿?遇上气流了还能拉拉小手什么的?
我看她不着调了,后悔再跟她答话,留在刚才那句嘱咐我平安还有点感动,可我知道尚宛和裴司翰在那边聊天,心里反正不太痛快,正在想啥时候能登机,景怡从洗手间里出来了,看到我,笑着走过来。
“你也到啦?路上顺利吗?”自从我来尚古实习,我们再不搞那套客套的“来小姐”、“景小姐”了。
“嗯嗯!挺顺利的。”这会儿有她在我还蛮开心的。
“奥尔堡那边可冷了,你有没有多带些厚衣服?”她问。
“带啦,早就查好了天气预报,连棉服都带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了,我们中途要停下来加油吗?”我有点担心这小飞机,不知载油量够不够飞那么远。
“不用,我们飞国际都会根据里程数挑选足够大的飞机,确保不用中途加油,耽误时间。”
“哇……你们,常飞吗?”
“尚总几乎每个月都要飞的,偶尔能安顿两个月不到处跑,有时候呢一个月就要飞两次国际。”
“这么辛苦……”我怕语气太过担忧,又赶紧找补,“那你每次都要跟她一起飞吧?好辛苦哦!”
景怡笑了笑,“这是我的职责嘛,我还蛮喜欢这种生活的。”
我们这样聊着,其他四五人也都到了,没多大一会儿,机组便安排我们登机,尚宛和景怡先被邀请,等到我登机时,才发现这么十八个座位的豪华飞机里也有“头等舱”,登机口在飞机前部,但进入飞机后左右有别,往左拐就是尚宛的独立套间,被门隔着,往右才是我们几个的位置。
我看景怡坐在离“套间”最近的位置,再往后是裴司翰……我几乎在飞机尾部。
座位很宽敞,软皮沙发座椅,就像那天尚宛说的那样,可以躺下来,放倒了就能躺下来睡一觉,景怡的座位旁边还有一张会议桌,方便召开商务会议。
真是贫穷限制了我和阿佑的想象,她还开玩笑说遇到气流颠簸拉拉小手,这上哪拉去?人家根本和你不在一个舱位好吗?
我把随身包放好,这飞机上有两位飞行员,其中一位是机长,一位空姐,还有个厨子,原来飞机里有个厨房,可以随时点餐,现做现供应,我一拍大腿,这活儿应该交给我做啊!又给公司省钱,我在飞行途中又不无聊。
那空姐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刚从尚宛的“套间”里出来,又给我们七个人逐一换了鞋子,帮我们把外面穿的鞋收纳好,我看着真是于心不忍,让那么花容月貌一小姑娘蹲下身给我们这些人换鞋?所以轮到我的时候,我只接过拖鞋,没让她换,我注意到景怡也没让她换,顿时对她生出好感,她一定和我一样心存善良——我这么自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