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道:“姑娘似乎对少小姐有些了解。”
女孩耸肩,道:“殿下与谢姑娘吵架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只要稍微打听便知道这件事。明珠姑姑,您如此小心谨慎,是怀疑我现在正在怀着不轨之心接近谢姑娘吗?”
明珠道:“怎么会呢?我不认为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尤其是像姑娘这般恬静美好的人。但……不管是因为兴趣、嫉妒还是讨好而接近少小姐,我既然守护在少小姐的身边,就应该照例询问一下不是吗?如有得罪,还请姑娘您能理解,宽心饶恕我。”
姑娘抿唇,脸色难看,看来是有些生气了。方才欺负谢舒的男孩冷笑,扶着姑娘,道:“月灵,我们走吧。这护国公府来的公主瞧不上我们,我们又何必自讨无趣?”
被那名叫盛安江的男孩拉着走的萧月灵一边走一边回头。她觉着盛安江说得不错,他们与公主本就不是一类人,投其所好也只是会引起她的戒备,但是……
谢舒就坐在位置上,带着恐惧不安的黑瞳凝望着她的背影,眼神里没有信任,只有探究。
萧月灵突然不生气了,甚至有些心疼这个只有一岁多的孩子。
就在不久前,年仅一岁六个月的谢舒险些被人推进池塘,那之后,年幼的谢舒在家里呆了一个多月方才回过神。
如今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重回书院的,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对人放开心扉?
“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帮帮她。”萧月灵反手抓住盛安江的手腕。
盛安江惊愕地睁大眼,嚷嚷道:“月灵,你疯了?她就是个忘恩负义,反咬一口的人!夫子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我怎能与她为伍?”
萧月灵翻了个白眼,道:“盛安江!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无缘无故去扯人家头发?谢小姐只是不稀得搭理你。”
“月灵,你什么问题呀!”盛安江气得脑袋疼,他道,“她那是不稀得搭理我吗?她那分明就是欺软怕硬!是看你比我好欺负方才如此的!”
萧月灵撇嘴,依旧反驳,道:“我倒瞧着不见得!明珠姑姑身上可是傍有功夫的!打你还不是轻而易举?我到觉着明月姑姑的逼问虽然过分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谢小姐今日才第一日到我们书院,我便对她如此了解,任谁也会心生疑心。”
盛安江张着嘴巴,一边后退一边摇头,道:“萧月灵,你太可怕了!我好像不认识你了!你不最是清高吗?你不是最不喜攀附吗?怎么,来的人是公主你便换了副模样?”
萧月灵翻了个白眼,道:“随你怎么说。”
说罢,转身离开,朝着课堂的方向走去。
萧月灵回来的时候,谢舒还在位置上坐得笔直,认认真真地看书,有不认识的字就问陪读的明珠。
“谢小姐。”萧月灵喊了声,不顾明珠的警惕,走过来坐在谢舒的身边,露出温和的笑容,道,“我痴长你几岁,在这学堂里呆的时间也比你长,知道的事情或多或少会比你多一点。你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我们身处的学堂不同,但是学习的时间相同。你可以趁着课余的时间到西边的凉亭找我,我与阿江常在那里吹风。”
“凉亭?”谢舒的身子蓦然冰凉,僵硬地低头看着书卷,道,“谢谢,不用了。”
萧月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道:“你不必来凉亭找我,只要在岸边叫我一声就好。我叫萧月灵,是商界萧正明的三女儿,今年六岁。阿江是商界盛成英的儿子盛安江,今年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