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处对象这事儿。”说完,似乎也不打算听回应,径直把冷萤推到洗手间,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洗漱用品放到洗水台上,转身问她:“自己能搞定么?”
“当然了。”冷萤笑。洗个脸刷个牙而已,又不是真残疾了。不过,刚才他说让我快点习惯处对象这个事,是不耐烦我老一直说谢谢?还是别的意思?
“那行。”辜沉点点头,扶她站起来后,把轮椅推出洗手间腾出空间。
“早点睡。”他回头对冷萤说。
冷萤含糊地“哦”了一声,专心调整着站姿,等走路声传进耳朵,这才扭头喊了一句:“明天见。”
回应她的,是一声低沉的“嗯”。
冷萤扭回身子,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受力点站稳妥,低头看向台面上的洗漱用品。
……嗯。
都是新的,封都没拆。
有点……难办啊。
她不是残疾,但一只胳膊包着,另一只手的手心手背上都有伤,手指虽然是好的,但靠它独立完成撕包装、拆牙刷,开牙膏、挤牙膏的动作,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她用手指捏起纸盒,对准封口处,头探了两次,嘴巴张了两回,都没能成功下口。
小公主是有洁癖的。
但这洁癖非常独特。基本原理是:外头的一切都是脏的,自己的怎么样都干净。
没有被她当做自己人的外人,不能摸她的任何东西。不能坐她的床,不能吃她的食物,动了就得洗,吃了就要扔。自己用得再脏,那也是自己的。别人就是不能乱碰。
简言之,我有我的一套法则,你一来添乱就糟。
所以面对包装盒,想到生产和销售的过程中有无数人触碰过,嘴就怎么也下不去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不下嘴,它就撕不开啊!
她做了点心理建设,还是准备咬下去,牙齿都碰到盒子了,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当当当,还伴随着辜沉的声音:“能进来么?”
“嗯!”冷萤松开口:“进!”
她扭头看向来人,“……有事吗?”
辜沉径直来到洗水台边,接过她手里的牙刷,晃了一下:“忘了这个。”
话音一落,“呲”一声后,包装盒被秒撕掉。撕完,抽出牙刷用水冲洗了一下,递给她。
“哦。”
冷萤呆愣愣的,看着辜沉又拿起牙膏拆封,然后拧开盖子刺穿封口,冲她一抬下巴,示意拿好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