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吩咐随从武士,就要拿下。
王允高举双手,道:“将军莫急!王允相约如此坚定,为何起疑?”
“哼,还敢大言不惭!”
“闲话少说,请再来寒舍。此处不便说话。”
“岂能屡次被你摇舌诓骗?!”
“且听我言。如将军听后仍不肯见谅,就请当场取走王允首级。”
“好,且去你家。”
吕布跟王允进宅门。
王允带吕布入密室,巧言道:“听我详细道来。今夜酒宴结束后,董太师乘兴道,你最近跟吕布相约把貂蝉许配与他,可先将该女交于我手。我卜吉日,大办盛宴,出其不意将她嫁与吕布,以为酒宴之兴,大笑相贺,岂不乐哉?太师就是这样说的。”
“什么?!……这么说,董太师带走貂蝉,是想拿我的艳福调侃咯?”
“是啊。太师说,想在酒宴上看到将军羞臊的样子,然后鼓掌取乐……既然如此,好意之命亦不可违,遂将貂蝉交与太师。”
“哦,那就谢啦!”吕布搔首道,“怀疑司徒,实为轻率,抱歉抱歉!今夜之罪,虽值万死,还请原谅!”
“不不,只要疑虑得解便好。将军艳福不浅,近日必有盛宴。想必貂蝉也在静候佳音。我即着人把她的歌舞衣裳、化妆用品,一应送到将军手上。”
吕布闻言,三拜而归。
三十七痴蝶镜
春天,丈夫胸中也沸腾着烦恼的血液。
当夜,吕布听信王允之言,天真回府,却难以入眠,彻夜未得熟睡。
“……貂蝉现在怎样啊?”他心里只想着貂蝉。
貂蝉被带进董太师府邸,如何度过今宵?吕布疯狂妄想,结果无法静卧榻上。
他撩开帐幔,目光投向窗外,仰望貂蝉所在的相府上空。
鸿雁鸣叫飞过。月亮朦胧,夜已阑珊,天色未明。云中地上,微光蒙蒙。看院前,海棠已含夜露,棠棣低垂夜霭。
“啊……”吕布独自沉吟,复又横卧榻上。“如此方寸大乱,有生以来,尚为首次。貂蝉啊貂蝉,你的眼睛为何生得如此诱人,抓住了我的心呢?!”
他煎熬着等待天明。
早晨来临,他又是一位铮铮武将。他也在宅邸里豢养了许多武士。他沐着朝阳,英姿飒爽,骑上赤兔马,去丞相府公干。
并无急事,他却早早来到董卓阁中,问当值家将道:“太师醒了吗?”
值班家将慵懒地扭头,指着后堂秘园,面无表情地道:“还垂着帐子哪。”
“噢。”
一种不安向吕布袭来,令他焦躁不已。他却佯装悠闲地仰望日头,道:“已是近午时刻,还睡着呢?”
“后堂的长廊还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