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把今天的案子跟薛灵宛一五一十地说了,也趁机对这个案子进行一次复盘,看有没有漏掉的线索或细节。
薛灵宛不禁“嘶”了一声,“老天爷!第一个死者竟然就是那天在醉仙楼附近被杀死的女子。那一回,因为表姐一直没有回来,阿娘很是担心,还特意找人询问了一下那个案子。
那个梅娘子真的好可怜,当天醉仙楼里刚好有一个他们的邻居,他说梅娘子的性格其实挺刚强的,那回差点被她夫君打死后,她是真的想过去报官,还去询问了报官的细节。
但……依照大庆的律法,妻告夫,虽属实,仍需徒刑二年。”
古代讲求夫为妻纲,就算丈夫当真打了妻子,妻子去报官本身就是挑战了自己夫君的地位,因此也需要受到惩罚。
所以,才会有这般奇葩的律法。
苏流月想起今天去梅娘子家时,梅娘子的夫君确实说过,梅娘子先前想过拉他去见官。
薛灵宛暗叹一口气,歪头靠在了苏流月的肩膀上,道:“这也太可怕了,凭什么妻子打丈夫,丈夫就可以毫无顾虑地报官,反过来妻子却要受惩罚,这一点也不公平!
听说,梅娘子就是了解到这件事后,才选择继续忍气吞声的,毕竟她还有两个孩子呢,若他们夫妻俩都被关进去了,那两个孩子谁照顾?”
所以,有时候,她真的挺害怕嫁人的。
她这十几年过得那么快乐,若是一不小心嫁错了人,落得像梅娘子那样的下场,当真是哭都不知道怎么哭。
苏流月抬手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脑子里却倏然掠过了什么,但因为太过模糊,她一时没有抓住。
就在这时,薛家到了。
苏流月只能暂且把脑子里的模糊念头抛到了脑后,决定第二天早上就去京兆府询问一下路由他们查案的进度。
第二天,苏流月一大早就去了京兆府,刚好撞见了正要出门的冯大力,冯大力见到她,立刻脸色一喜,道:“苏三姑娘,你来得正好,我们有了好几个发现,路都头正要我去找苏三姑娘呢!”
查案进度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苏流月微微扬眉,跟在了冯大力身后,问:“是什么发现?”
“首先,是钟姑娘详尽的验尸格目出来了。”
冯大力一边走一边道:“陈仵作仔细对比了梅娘子和钟姑娘的尸体,发现钟姑娘脖子上的勒痕要深上许多,钟姑娘下颚处的几块骨头甚至被勒断了,钟姑娘竟然没有被勒死,也是奇迹。”
苏流月脸色一沉,“但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凶犯都没想勒死死者,就如我们昨天推断的,他用手勒死者脖子这个行为源于他情绪的爆发。
钟姑娘脖子上勒痕的情况说明,凶犯比他杀死梅娘子时,情绪更不稳定了。
他心中的仇恨在加深,我没料错的话,下一个受害者,只怕很快就要出现了!”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冯大力也脸色微沉道:“所以昨天拿到钟姑娘的验尸格目后,路都头立刻派了更多人手去查这个案子,然而,我们把梅娘子近三个月的行踪都查了一遍,都没查出她是什么时候跟凶犯认识的。
梅娘子基本都是在家里或包子铺里活动,身边一般都有旁人,她独自一人的时候不多,我们已是把她这三个月里独自行动的时间和地点都记录下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大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