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普天之下皆你妈,姓宋的我告诉你,天底下就没这样的好事!”
顾予橙这口气憋了好几年,今天总算痛痛快快地发泄了出来,宋彦承被她骂得脸色铁青,几次想要反驳,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跟着宋彦承的几个朋友知道眼前这位顾小姐来头不小,生怕宋彦承一时气上了头,对着顾予橙动起手来,连带着把她背后站的顾沈两家一并得罪,那这事儿可就大了,赶紧一窝蜂上去把宋彦承按住,又帮着他朝顾予橙连陪了好几个笑脸。
顾予橙冷哼一声,当着宋彦承的面砰的一声甩上车门,潇潇洒洒地走了。
几个朋友看宋彦承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担心他想不开,好说歹说才把他拉到了酒吧,打算让他一醉解千愁。
“我说承哥,你也别太难过,”有男人喝大了,口齿不清地宽慰他,“不就是走了一个傅北瑧么,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人的,什么赵北瑧陈北瑧,以咱承哥的条件,要哪样的女人没有!”
“就是,可不是这个理……”
宋彦承只字不答,只是一杯杯地往下给自己灌酒。
他心中清楚,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傅北瑧,他如果这次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重来的机会了。
有人醉醺醺地道:“害,你们话说得好听,真要找个跟傅大小姐这样的,哪那么好找,嗝,也难怪承哥看不开了。”
“闭嘴,你到底站哪边的?”
“那我当然是——”
他话没说完,宋彦承就已腾地一声站起,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卡座里坐着的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们醒过神从酒吧匆匆往外追出去,宋彦承早没了踪影,只能看见原地留下的一团车尾气。
“……”
留在酒吧的众人面面相觑,发现彼此脸上都挂着同款的痛苦面具。
半晌,总算有人先开口:“你们说,承哥这大半夜的,是要往哪儿跑?”
“要不要先往他家去个电话,好歹告诉叔叔阿姨一声。”
“打什么电话,都多大的人了,真当你自个儿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这电话要是打过去,万一让宋家老爷子听见,回头哪还有承哥的好果子吃,他酒醒了不找你算账才怪!”
“我有一个不妙的预感,承哥该不会是去找人傅大小姐了吧,就傅北瑧的脾气,没准还得再加上个段总,承哥这么撞上去,能讨得了好么……”
留下来的人对视一眼,心中缓缓升起同一个念头:承哥,危!
从巴黎回来后,一直被封存在某个抽屉里的小盒子,终于有了能重见天日的机会。
傅北瑧换了拖鞋,蹬蹬跑进她的衣帽间,找出装手表的盒子塞到段时衍手里,口是心非地补上一句:“之前随便买的,本来想买给自己戴,不小心买错了款,就送给你了。”
说完就挪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大有“只有我闭上耳朵不听不看,早早备下礼物却没好意思送出去的人就不是我”的意思。
段时衍打开手中的盒子。
一块男士腕表静静地躺在锦盒中,表盘的指针答答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