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一重一轻地脚步声,秦二郎拖着一道身形比他高壮不少的少年坐到木桌边。
秦珍清楚的听到一道轻抽冷气的声音。
对方没有出声,秦珍心中隐隐猜到是谁。
秦二郎很快点燃了油灯,白天林子里的那张脸印在她眼中,秦珍瞳孔缩了下,她后悔了,无比后悔。
一双幽冷深沉的眸子,锋芒锐利,扫到她的时候,她汗毛霎时竖了起来,危险,这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
他身上的气息,自己很熟悉,曾经自己也有。
杀气,即使他极力的在收敛,她一眼就看了出来。
手贱,脑残,多管闲事,秦珍懊恼,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对方也许有可能是穷凶极恶之人,是危险分子。
此人会不会对他们不利,世上恩将仇报的事多了,她也不是没经历过,如今可如何是好。
兄长还将他带了回来。
背后痛,心里急,生怕对方起歹心,秦珍垂下脑袋,身体禁不住颤了起来。
“妹妹,又痛了吗,别怕,甲哥说能治好你。”
二郎安抚了妹妹,急切的目光转向甲未之。
甲未之没出声,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那是他贴身藏的救命良药,对方取他性命后,并没有搜身,此刻不禁要感激他们,给自己留下一丝生机。
他沉默地递给二郎一只小瓷瓶,指了指床上秦珍的后背。
二郎欣喜如狂,拿着瓷瓶奔到床前,却没立即动,妹妹是女儿家,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秦珍见二郎面有难色,接过瓷瓶,“哥,你扶这位大哥哥进里面去休息,我自己来处理。”
三房住的西厢房是一个大通间,阮氏生完她,秦三福便在屋中间拉了道帘子,儿女们住里间,夫妻俩住外间。
屋子空间不小,只怕过不久,小叔一成亲,三兄妹定会被赶出这间房。
袓母秦王氏不会允许老儿子夫妻挤在原来的小房子里。
“你怎么够得到,要不,我喊人来帮你。”二郎迟疑道。
秦珍摇头,“不用,我叫五郎帮我。”
“五郎哪里会上药,别糟蹋好药,甲哥说药得之不易。”
秦珍坚持,二郎不能帮忙,那位甲哥自顾不暇,秦家人更不能指望,唯有五郎勉强可以试试,“知道了,你扶他先进去,再来给五郎喂饭,他都睡了好久,晚饭还没吃,省得半夜肚子饿。”
妹妹犟得很,说她又不听,秦二郎只能将甲未之送到帘子后休息,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说一个字。
秦珍对他很怀疑,等二郎来后,她指了指自己的唇,说了五个字,整整说了五遍,二郎才看明白意思。
不要相信他!
二郎脸色一变,眉头皱了起来,心里不太明白妹妹说这话的意思。
“叫五郎起来,顺便抱他去外间尿尿。”
怕对方察觉,秦珍没敢说太多,习武之人,五感较常人敏锐,那人一看便是深藏不露,恐露了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