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早朝也开始了,凤阳他们去上朝,秦珍主仆则由宫人带着去后宫。
新帝刚登基不久,后宫嫔妃不算多,却也不少,有名份的近十位,只是,除皇后外,其他嫔妃的位份都不高,据朱嬷嬷说,皇后之下,最高位份的也就封了个嫔位,其他就是昭仪才人之类。
所以,新帝后宫,皇后是一家独大。
而这位一家独大的赵皇后现居凤仪宫,前任凤仪宫的主人已荣升太后,搬去了广安宫。
秦珍去的时候,赵皇后已经起了,宫女说皇后正在洗漱,请她到偏殿稍候。
不想这一稍候,就是一个多时辰,并且,偏殿里冷得出奇,竟是比屋外还冷,她还好,有真气护体,抗冻,就是苦了阿圆,这丫头,冷得瑟瑟发抖。
秦珍也没想到别的地方去,只当屋子大,门又开着,不挡风,所以寒气大,哪里知晓,就在她们主仆身后,一帘之隔的地方,摆放着一排冰盆。
要知道,这冰盆乃是夏日所用之物,却不知,这会放出来作甚。
秦珍见阿圆冷得不行,便让她在屋里走动走动,活动一下手脚,如此,也暖和些。
只是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终于熬到皇后召见,秦珍理了理衣裳,跟着宫女入进正殿,身后的阿圆却被拦在外头。
秦珍眉头微颦,不想把阿圆留在外面,这丫头,快冻坏了。
宫女说这是规矩,秦珍无奈,只能让阿圆找个避风的地方待着。
步入正殿,入目间,只见上首,端坐着一位头戴凤冠身穿凤袍,面容十分端庄秀丽的年轻女子。
女子莫约二十五六岁,她嘴角微微噙着笑,手里端着茶,漫不经心地喝着。
秦珍不敢多看,微微垂首,上前屈膝行礼。
“大胆,见到皇后娘娘竟敢不跪?”
跪?刘嬷嬷没说见皇后要跪啊,只说见到皇帝要行跪拜大礼。
或许,是她记错了,她也没多想,忙告罪,然后跪下行礼,但,喊起的声音一直不曾响起。
这……
秦珍立时明白,皇后是在为难她。
只是不知为哪般。
不过管她呢,秦珍觉得下跪已是她能忍受的极限,但想对她玩体罚,抱歉,这委屈她不受。
腹诽着,她径直起了身。
“大胆,娘娘不曾叫起,你敢擅自起身,来人,给秦小姐教教这宫里的规矩。”
随着对方话落,立即就有宫女过来要按着秦珍,想让她重新行礼。
秦珍真是受够了这位女宫,一直大胆大胆,好像只有她长嘴了一样。
她冷眸扫去,淡淡开口,“我的规矩是由我义父专门请人教的,你说我规矩没学好,不若去同我义父说。”
静,死静。
满宫的宫女包括皇后都愣了,大概是没见过如此硬气的闺秀。
而那女宫也微怔,随即气得脸都红了,偏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难道说,宁国公专门请的人教不好规矩,这话就算是皇后娘娘都不敢说。
女宫瞪着秦珍,嘴角颤抖着,半天就挤出来两个字,“放肆。”
秦珍抬头挺胸,平视着对方,一脸我就放肆了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