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声,也乐意这样独处的时光。
沈芳宁探身向前,她和傅正则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沈芳宁微热的指尖按在傅正则的太阳穴上,傅正则手便放了下来。他枕在沈芳宁的腿上。
她的力气如同挠痒痒似的,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傅正则并不舍得叫她停下。
沈芳宁是用足了劲按,过不了多久就手酸了。她一边嘟囔着手酸,一边从心地要撤回手。
傅正则一把抓住沈芳宁的手,沈芳宁低下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也睁开了眼睛。
二人觌面,沈芳宁用余光看向窗棂边,只觉得是关了窗的原因——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热。
这热得不寻常,她猛地被室住了呼吸,如鱼儿缺了水一般。热气上涌到脑子里,只觉得昏昏的。
丁香簪子从如缎的长发中滚落,几个呼吸间,帷幔垂了下来。
月光洒在庭院中,一片静谧的院里只有粗重的呼吸与浅浅的低吟。
傅正则被她燎起了一片火,最后也只是浅尝辄止。沈芳宁却臊得将半个脑袋都闷在锦褥里,她一想着琥珀她们还在廊庑下守着,就又羞又恼。
傅正则见了,撩起锦被,将她整个脸露了出来,含着笑说:“跟小姑娘似的,还蒙着被子睡。”
转念一想,他比她大了八岁,在他面前可不就是个小姑娘吗?眼神里不自觉地带有一抹宠溺。
沈芳宁半嗔半怨地瞪了傅正则一眼。
傅正则把沈芳宁抱到了净房,常妈妈和秋妈妈都是极会看眼色的。见门许久未开,自然备好了热水。
沈芳宁再换好衣服时,只觉得天很晚了。她浑身没有力气地窝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困意席卷而至,只感觉有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肩头,耳边有低沉地声音:“睡吧。”
翌日,沈芳宁辰时起床时,身边已经凉了。
她问道:“二爷呢?”
玲珑将绣鞋递到沈芳宁跟前。沈芳宁稳稳地踩住后,便有拾穗打了水过来。
“二爷卯正时起身了,如今在书房里待着。”
沈芳宁点点头,便不再多说。
洗漱完毕后,她换上一身蔷薇色的长身褙子,腰系一条十二幅卷草纹的褶裙。梳了妇人的圆髻,看上去很家常的样子。
“将她们都喊进来吧。”沈芳宁朝花厅走去。”
她看着厅里十几号人。秋妈妈理了名册上来,沈芳宁一一翻开看了看。
除却常妈妈是老夫人院里的,其他的都是老夫人在回事处挑过来的。近身伺候的自然是沈芳宁带来的陪房。她决定让秋妈妈看管她的账簿和库房钥匙,常妈妈平日就跟在她面前,毕竟傅家她熟些,沈芳宁有什么问题也能找到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