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少亓之事而来。”天帝道。
沉惜在他身后坐下。星海是微凉的,那温度隔着布料传过来,令人心中清明。
天帝身前的镜中倒映出沉惜本体的模样、倒映出被照得通彻明亮的星海,却独独没有天帝的身影。
沉惜知道自己没法瞒过天帝,垂眸笑道:“是,少亓神君说得恳切,沉惜心生恻隐之心,一时动容便应了。”
天帝璨金色的眸中空无一物。
有时沉惜都怀疑天帝是个瞎子。
……这样的话当然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不过沉惜既然敢应下少亓的请求,其实也是有成算的。
天帝虽然冷心冷情,可他待沉惜到底是与别人不同的。
她沉默片刻,俯身一拜:“求陛下助我。”
天帝阖眸,忽然道:“你身上有股臭味。”
沉惜一愣:“什么?”
她沐浴过了的呀。她可是香喷喷的仙女呀。
可惜天帝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说话做事也只凭自身的想法。
沉惜还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已经跳到了下一个话题。
天帝喜欢在拿腔拿调的时候自称“朕”。
他道:“花神之位可以予你。”
“只是,”天帝那双放不下任何事物的眼中终于倒映出了沉惜的模样,“你心思玲珑,仅得花神位未免有些屈才。”
又来了。
沉惜瞧着他唇角微微上扬,眼中又温情脉脉的违和模样,心里忽地升起一种无力感。
“陛下的意思是……”
天帝手中打出一道灵力,那镜中的场景霎时变幻。永昼的流光之下,一柄古朴的巨剑悬在空中。
那剑身上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缺口。
“此为神剑景,乃是昔年剑尊遗物。”
沉惜听到“遗物”一字,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悦。她极力压下心中的异样,问天帝:“陛下的意思是?”
天帝的解语花有些看不透了。
那高高在上的天帝眸光微动,道:“自剑尊陨落,天界这上百万年来都无人可御使神剑,神剑自天庭创立至今便得不到灵力养护,如今已将化作灰飞。”
“竟如此……”
凭沉惜对天帝的了解,若是他真在意神剑的完好与否,少亓根本活不到来一重天找他。因此沉惜……不过是打算空手套白狼,过来跟天帝聊聊天,把人哄开心了成事便罢了。
却未曾想,是这神剑本身就出了问题,并非少亓之过。
可这事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