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就在天界待不下去。要么堕魔,要么苟延残喘静待消亡。
从上古活到如今的只有大不如前的焜瑝与槐洲。
焜瑝算什么呢?他只抓住了那个时代的尾巴。槐洲倒是得了长久,可到底没学到精髓。
御景有些恹恹的。
她也想不明白。从前那样多的伙伴,那样多的惊才绝艳之辈,最终剩下的怎么就只有这两个?
——或许是祸害遗千年。
好像把她自己也骂进去了。
御景胡乱想着。手中的剑却还寒光冷冽。
焜瑝道:“剑尊不大清醒。”
御景笑:“我清不清醒,你试一试我的剑便知了。”
槐洲道:“从前剑尊便有发狂嗜杀的例子,这并不稀奇。”
御景凝视着他。槐洲很快偏过头去。
他的脸上出现了那种……隐世之人才会有的、面对权贵时屈辱又无奈的表情。
给御景逗乐了。
“朕乃天帝。”焜瑝平静道,“御景,你莫非想篡位不成?”
御景讶然道:“你整日阴沉,心里想的就是这个?”
她实在是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当下便用她那澄澈纯然的目光在焜瑝身上逡巡了几个来回,末了“啧”了一声。
焜瑝皱起眉,却端着姿态没有训斥。
“你是上古的尊神了,怎地还作此疯癫模样?”他不轻不重地说道。
“我不了解如今天界的礼仪风俗,倒是不能满足天帝陛下的愿望了。御景生来便是这样的模样,今后也不打算改。倒是天帝陛下您——打算何时给我这斩杀魔尊的功臣加官进爵啊?”
御景始终笑嘻嘻地,虽然嘴上是在请封,却更像是个无赖。
她的眼睛转了转。
竟在众神脸上发现怖惧之色。
御景问:“你们这样害怕做什么?莫非也是做了亏心事?”
第一个嚷起来的神是个生面孔。
——是那种连天帝的宴会都去不得的生面孔。
“你这样的存在,如何能不令人齿冷?”
第二个则道:“剑尊如无鞘之利剑,伤人同时也能伤己!”
“先前便有情报说剑尊出入魔域如入无人之境,那魔尊对她也客气万分,谁知不是早与那魔头串通好了?”
这就超出御景的理解了。
她眨了眨眼:“虽然你们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可是把兀黎都杀了啊?”
她还以为能听到一些令人拍案叫绝的理由。
没由来地,御景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出荒诞的戏中。
可众神那排斥、警惕的目光,却又告诉她这并非戏中、也并非梦中。而是冷冰冰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