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看着清鸣不已的景剑,抬手抚上周身的金色符号,眼中浮现怀念之色。
“这是昔年帝尊与帝后擒获御景时立下的束缚。若是有一天御景再显凶性,或是为祸三界,这束缚便会将她困住,由景剑给她致命一击。”天帝道,“如今御景果真辜负那二位厚望,便怪不得我催动这束缚了。”
御景收了收,笑容不改。
“大约就像是……紧箍咒一样的东西?”
沉惜问道:“你笑什么……”
她只是很高兴,昔年之物还有存留。
沉惜并非不明白,御景不过是在思念过去之物。她若是不明白,上一世也不会随着她一同被天雷击碎,这一世也不会如此气恼。
御景难道不是与她一样的人吗?御景分明是的。可在许久以前,她曾许下过更深重的承诺,有人教导她、有人关爱她。
她像一个被过去束缚的影子,终有一日会消散在日光下。
为什么不朝前看呢?
被锁在笼中时,御景珍而重之地捧起她的手,在她掌中写下期许。
她说不会永远如此,反击之日就在明朝。这莫非也是明日复明日的谎言么?
“不是哦。”御景轻声道。
“事到如今本就没有回转余地。只是焜瑝,你莫非觉得我是什么可以被驯服的猛兽么?还是帝尊与帝后能给我灌迷魂汤?”
她的眼睛同剑光一样明亮。
焜瑝下意识地侧目。
他立即意识到不对。
焜瑝的脚下也浮现了同样的纹章。
同样的文字也在他身侧浮现。
“这是二选一。”御景不觉得自己会输。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呜呜呜,明天多写点
第68章恐慌
天帝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常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如今面色骤变就能从中窥得些许僵硬。他的实力不如御景强,那纹章的束缚就更上一层——事实上,他也做不出比瞪眼幅度更大的动作了。
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那又如何?”他道。
景剑虽是御景佩剑,却实打实镇在九重天百万年。若真论起来,恐怕还是焜瑝与景剑相处的时间更长。
虽然那并不是什么友好的交流。
日夜不绝的剑鸣如同高悬头顶一般,提醒着他这帝位是从何人手中得来。天帝百万年都未曾休息过。每每意识沉入深处,那景剑便会将他唤醒。
这是过去他登基为天帝时,同父母说好的事。
从今往后,他焜瑝为天界之主,须得公正严明、不徇私情。
“景剑会陪着你,焜瑝,努力做到御景的程度吧!”那是记忆中双亲的目光第一次那般专注地落在他身上。焜瑝由此察觉到帝位得来不易。
且能带给他许多。
起初焜瑝兢兢业业。
景剑虽然暴烈,但与御景心意相通,自然也帮着她的幼弟管理天界。
帝尊与帝后退位后也一同殉了道。焜瑝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九重天。他双生的弟弟曜熠并不能时刻保持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