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啦!”
沉惜于是目送着御景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她脑海里久久萦绕着一句话“为什么御景不直接乘云或是御剑离开?”。
御景自然是为了偶遇小仙童。
仙童彼时正在山丘后踱步。她手脚勤快,看不得满地的落花,索性将那花四下一清扫,堆在花篮里。
月轮叹道:“……明日葬侬知是谁……”
御景没太听清。她便朝这小姑娘招手:“嘿!月轮月轮。”
月轮被御景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看过来。
她却不敢叫御景小点声,重复了两遍:“神君吓煞我也、吓煞我也!”
“抱歉。”御景便同她道歉。
月轮于是又觉得不自在了。
她本是敏感多思的性子,心里也总是想得许多。比沉惜还要多一些。当年沉惜选中她并非没有这层的关系在。
月轮其实在仙童中并不能算得干练聪慧,资质也平平。可她某些地方却很像沉惜,只是还不会自己挑拣垃圾。
“神、神君言重了!”月轮讷讷地说道。
御景原本还觉得好奇,此时便有些奇怪:“难不成沉惜真的不给你饭吃了?小丫头怎么这样一幅表情?”
御景倒也不算是长着一张好人脸,只是她行事作风向来如此。月轮在一重天时也听过一些沉惜和御景交好的传闻,知道这花神没什么心眼,一心练剑……还沉迷剑神美色?
月轮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这样说罢了。
但愿如此吧。
御景也不耐烦与她多作迂回,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先前给我塞的什么讯息……叫我来这儿一叙,莫非有何要事相商?”
月轮咬了咬唇,砰地一声跪倒。
地上的灰尘被她膝盖带起的风吹起。
“求神君救救小仙的父母!”
御景笑容一滞。
“你父母怎么了?”
月轮于是将她父母是如何有恩于她,又是如何身陷危险说了一遍。她顿了顿,心中并非不恨。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那秤在不断地摇摆,而人只是在某些时间往里面添了所谓的砝码。
月轮想起沉惜的话。那一瞬间的秤便朝着某个不可知的方向倾斜了。
她咬了咬唇,懵懂道:“沉惜神君也劝过小仙,叫我抛弃父母。可小仙不是这种人……小仙绝做不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来。”
御景听了,愣了愣。
月轮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御景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