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吩咐阿祥找到他的几个兄弟,给了丰厚报酬,要求他们在“阿娥浆洗店”日夜蹲守。
只要阿娥有异动,不必惊动她,暗中偷偷跟踪即可。
回到傅公馆,她取出钢笔和白纸,在上面列出所有已知的线索,认真思索破局之法。
越是这种逼上绝路的时候,她就越冷静。
春雀去厨房给她做了碗鸡汤面,细长软白的面条上卧了两个圆润的鸡蛋,撒了翠绿的葱花。
“小姐,今天是你的生辰。”
香气扑鼻的鸡汤面,让傅安安紧绷的心,变柔软了。
“谢谢雀儿。”
傅安安微微一笑,扬声吩咐外面的丫环给春雀也送来一碗鸡汤面,拉着她坐在餐桌上面对面吃。
阿爸姆妈和哥哥都不在了,只有春雀还记得她的生辰。
少帅府为人媳妇劳心劳力的三年,也只有春雀为她张罗生辰。
傅安安无声地勾起嘴角,幸好和离了。
吃完后,春雀把碗筷收走了。
傅安安对着写满线索的白纸,继续思量破局之策。
下午跟阿娥短暂接触,她就知道,这是个贪婪又谨慎的女人,但又不够谨慎。
为了不节外生枝,短时间内,应该会龟缩在店里,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手里头缺钱了,阿娥才会有所行动。
所以,守着树根等待撞树的兔子,需要时间。
但谍报局那边,明显针对自己。
最迟明天,就会利用审讯室那个阿春的虚假口供,把自己逮捕进去。
到那时,生死半点不由己,只能任由旁人摆布。
想到这里,傅安安眸底划过狠意。
“雀儿,清点库房,留下这个月的开销,所有的大洋都带走。”
钱财乃身外之物,该舍得就要舍得。
春雀道了声好,带上管家和司机阿祥,迅速清点完库房,所有大洋装满了整整二十箱,将近十万块,全部搬上了汽车。
“小姐,要送去哪里?”春雀坐在车上轻声问。
傅安安紧了紧手包里的枪,说道,“捐赠给军政府。”
上个月在大世界歌舞厅里,她得到一条军政府关于捐资褒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