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的心里,并没有左相那么多顾忌。在她想来,这些事总会过去的。就算女儿到时候年纪大了,以左相府的势力,想找门亲事还是容易的。
“云儿,如果为父把你许配给三公子,你可愿意?”阮啸山问道。
话问的太过突然,阮如云前面刚说不要嫁给二公子,一下就跳跃到三公子身上了。她愣了好一会,才红着脸低头轻声道:“女儿的亲事,父亲作主就好。”
噗~阮如云,你能不能矜持点。刚反对二公子,反对的那么激烈。咋一到三公子身上,就如此小女人了。
阮莹对她,掩耳盗铃的做法,表示相当的无奈。就算对三公子有春暧花开之心,也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啊!父母不清楚的,还以为你与三公子有奸情呢。
果然,左相紧皱着眉目,瞧着阮如莹,。阮夫人见他明显有动怒的前兆,赶在他之前对女儿发问道:“云儿,你可曾见过三公子。”
“不曾,母亲为何有此一问?”阮如云抬起头,疑惑的回道。瞧着他们有些古怪的神色,想想刚才自己的话,似乎才反应了过来:“母亲,你怎么能怀疑女儿。女儿是因为听别人说,都说三公子是个好人。”
“比起二公子,三公子确实要胜出很多。可云儿有没有想过,你口中别人都说的好人,会不会是表面装出来的而已。看人不要只看表面,而是要看心,更不要用别人的评价,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为父并非说三公子不好,当如果以你现在的性子,为父真得很担心。”阮啸山语重心长的道。
“父亲,你的意思女儿不明白,难道说三公子并非好人。”阮如云对左相的这番话,实在理解不透。一会说三公子是装好人,一会说并非不好。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夫君,若你心中已有打算,云儿就教给妾身吧!也是妾身太过宠溺,一直不舍得。之前教导期儿,小小年纪就已心事重重,妾身有时瞧着实在心疼。”阮夫人接过话道。
原来阮如云的单纯,都是阮夫人故意宠出来的。阮莹之前就在想,为何同样身为相府女儿,阮如云的性子,怎会同阮如期差别那么大。一个看着天真无邪。一个却内敛世故很多。
“嗯。便有劳夫人了。”阮啸山点点头。才对阮如云吩咐道:“云儿,你与啊莹先下去休息吧!为父与你母亲还有话要说。”
“是的,父亲。”阮如云知道,父母要谈的事。肯定与她脱不了干系。虽有点不甘不愿的,却不敢违抗父亲的话。
与阮莹出了如意园后,才语出懊恼的道:“莹姐姐,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妹妹很好,对父母直言并没有什么错。想来父亲他是担心,妹妹如此直率的性子,在外面会吃亏。”因阮夫人有表示,要亲自教导她。阮莹便不好说的过多。
对于称呼,虽还没到正式认她的日子。阮夫人却有提醒她,可直接喊父亲母亲。所幸他们与自己的父母长像一样,喊起来倒没多大压力。
“莹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今日若不是有姐姐在,而是我一人碰到二公子,都不知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阮如云越想,心情便越沮丧。父亲的话她听不明白,应对外人时,她一点都不如两位姐姐厉害。
阮莹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妹妹,莫要在胡思乱想了。有些事你不清楚,并不表示你不聪明。没听过一句话么,叫作傻人有傻福。有时候人知道太多,反而是种烦恼。你应该感到开心,父亲母亲是真心疼爱你的。”
阮如云听了她的话,想了想才点头认同道:“姐姐说的对,父亲母亲对我,确实没有对姐姐那么严厉。小时候还因为母亲对我的宽限,经常暗自偷乐,有时还会故意在姐姐面前显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得很不对,姐姐肯定很难过。”
阮如云与阮如期之间,只相差三岁。于琴棋书画,女子礼仪训诫这一块,阮夫人有一定的要求,两人倒学得差不多。
只不过在学习管家务,计账以及做人处事这一块,阮夫人没有刻意要求她去学。所谓见识,见得多了,自然便会识了。
管理一个府内的家务,必然要与府内的下人打交道。人与人分很多种,有善也有恶,有老实本份的,也有奸诈偷懒的。
阮如期从学习管家务开始,才识得了人与人的不同。谁可以信任,谁可以利用,都是需要细细去观察的。
而阮夫人每次,有宴席时都会带上她。夫人们家长里短的,也从不让她避开。等回府后,还会寻问阮如期一番。
“妹妹能明白就好。”阮莹欣慰的道。
阮如云这一世,倒是受尽父母的寵爱。与阮莹现代父母寵她一样,才造就了她们,有些没心没肺的性格。
若像她现代,生于普通家庭,倒也没什么。可生于古代的相府之家,能与之相配的人家,身份绝对也不低。倘若与三公子订亲,往后很可能成后成妃,阮如云如此天真,确实让人挺担心的。
有时候寵孩子,要看在什么环境之下。在这个权力尤其追逐的时代,又生于权贵之家,如果父母过于保护的话,儿女一旦离开他们的庇护,要么会成为别人的傀儡,要么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所幸阮如云不算愚笨,学识礼仪训诫都是一样教的。她现在所缺少的,只是圆滑处事,收敛心性而已。相信只要经过阮夫人的点拨,应该没有多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