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楚故那边接了陛下大人“插满鸡毛”语焉不详的加急旨意之后,就立刻发动了大批人马去找那个古里古怪的少女,按理说京城府尹作为地头蛇想找一个人那还不简单?可是这里三圈外三圈就差挖地三尺了,他们居然还是没找到关于那个少女的半点线索!
楚故很抓狂,接到消息的阜怀尧和阜远舟对此表示了深深的惆怅。
“要不去找乌前辈来问问?”
天仪帝提出建议。
“不行,”阜远舟给予否定,“乌鸦嘴他不肯进宫,说是忌讳什么之类的。”
阜怀尧看着怀里有些蔫蔫的小狼狗,道:“没事,朕等会带你出宫去找他。”
这种事,他实在不怎么放心叫人递消息。
之所以是等会儿,因为现在的陛下大人有紧急公务要处理,阜远舟很乖地在一旁适应自己的新身体。
看批阅一会儿奏折,阜怀尧拿着朱笔准备去蘸墨,却发现墨没了,他皱了皱眉,觉得有些渴了,便放下朱笔很自然地拿起旁边的杯子,可是里面也已经没水了。
他蹙着眉,刚想叫寿临进来,一抬头却看到那只小狼狗蹲在下面放置茶水的桌上,似乎有些苦恼地看着水壶。
阜怀尧怔了怔。
这些年下来,宫里基本都有了不成文的规矩,只要阜远舟在,其他宫人通通都可以靠边闪了,因为天仪帝的一切日常都会被他接手,即使接任了宰相的位子,阜远舟不在兄长身边的情况也是极少发生的,那极少的几率实在太过渺小,所以今天寿临才会没及时在旁边伺候着。
对于阜怀尧来说,这个人的存在更是理所当然。
阜远舟从不会给他带来困扰,总是静静地守在身边,墨没了,便来研磨,他渴了,便送上一杯温度正好的茶,累了,便有一双手轻揉他的太阳穴,饿了,一碟精致的点心永远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冷了,就有一件衣服无声披在肩上,公事遇到难题了,就会提出绝妙的解决方法……
阜远舟的存在,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自然得阜怀尧常常会沉浸在政事里忘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他也从未担心过,因为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这个人在视线之内。
现在,阜怀尧却有些迷茫了。
如果阜远舟不在了,他是不是连正常的生活都维持不了了?
如果他一直维持这副形态……
小狼狗仰起头,打断了他的晃神,“皇兄,你渴了吗?这茶是刚沏好的,你……”微顿,淡淡的懊恼,“远舟拿不起来,叫寿临进来吧。”
不能照顾兄长这一点,让习惯了自己几乎无所不能的阜远舟很是沮丧,想到若是不能恢复,以后可能要一直被阜怀尧照顾着,他就更垂头丧气了。
闻言,阜怀尧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
阜远舟现在这个时候还在担心他是不是渴了饿了,而自己……是不是太过忽视阜远舟了?
“皇兄?”
兄长看着自己的神情有些伤感,阜远舟担忧地跳下桌子,跑到他脚下,唯恨自己不能像从前那样一伸手就能将他抱在怀里,给予他最坚实的依靠。
“……朕没事。”
阜怀尧抽回了自己的思绪,俯身抱起他,冷冽的声音似乎隐藏着什么特别的情绪,“远舟。”
“我在。”
“皇兄一定会想办法的。”
“嗯。”
“所以,在恢复之前,就让皇兄照顾远舟,好不好?”
“好。”
……
用过午膳之后,阜怀尧换了装扮,抱着小狼狗秘密出宫了。
这会儿是初冬,虽然不到滴水成冰的地步,但是仍旧枯叶飘飞冷风袭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