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侯,我们知道你也有难处,一时难以决断。”
“何况,我等也是触犯了你们所谓的《魏律》,被官府判为有罪。”
“然而,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突然,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举目看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破旧豹皮,头插雏鸟羽毛的青年越众而出。
他身材虽然高高瘦瘦,衣服破破烂烂,却掩盖不了虬壮结实的肌肉,气势不凡,威风凛凛。
他年纪很轻,十七八岁的样子,跟夏候称差不多。
“汝这贼囚犯是何人?竟敢大放厥词!”
夏侯称冷哼一声,戟指瞪目,大声质问。
“吾乃何平,益州巴西郡宕渠人。建安二十年,魏王平定汉宁国,巴西郡七姓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举巴夷、賨民依附魏王,吾随杜濩、朴胡等被迁往洛阳,被任命为代理校尉。”
“吾部在屯田期间,只因本部手下有几名士家兵卒突然失踪,作为他们的代理直属上司,就被典农中郎将严匡当成了替罪羊,连坐失职之罪。”
“而真正的校尉和其他军官,因为全是严匡的亲戚,而免于处罚。他们把所有过错理,都推给我这个代理校尉。”
“所有的一切,都只因为本人是一名賨民,是一名降将。”
“这是何其的不公!何等的黑暗。”
何平不顾一切的诉说着,控诉着。
“有这等事?如此不公,你为何不去控告这个严匡?”
夏侯玄颇为同情,出声问道。
何平完全没意识到有人这么问,一时语塞,不知所措。
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
“只因我不懂写字,也没人帮我写状书。”
何平脸色涨红,嚅嗫了许久,才挤出几个字。
众人恍然大悟,哄堂大笑。
“原来这厮没有读书,故而不识字。”
“真是个蛮夷。”
“粗鄙之人,目不识丁,丢尽了大魏军人的脸面。”
嘲笑讽刺之词,如潮水般向阿平袭来,无孔不入。
何平被气得脸色数变,一时青,一时红,一时青。
想反驳,却苦于无言以对。
“何平,你既然敢代表他们站出来,那你想用什么方式,挽救他们的性命,争取你们的权利。”
我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出声提醒道。
“武德侯,崔公子,我想代表这些人,通过比武为我们争取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