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远不是第一次来青楼这种地方,他表现得很从容。
只是斗笠遮住的那张脸,满是阴寒。
“我家夫人说,当初我父亲一事,你们大理寺似乎并未怎么上心啊。”
坐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两年前负责调查永毅侯之死的大理寺司直,陈野。
他还是专门拜托,一同随他回京的边关同袍,将此人从大理寺叫出来的。
果然。
陈野在他自爆身份时,便猜到了,他的目的。
回想此事,陈野表情便有些凝重,“陆左将军,并非是我大理寺不上心,而是永毅侯一事,没有一点有用的证据,故而在调查了三日之后,此案就了了。”
其实是大理寺卿,肖大人特意吩咐,此事不必再查了。
毕竟永毅侯死得太不光彩,此案又没疑点。
既是没有疑点,那还查什么?
再则,继续调查下去,打的只会是陛下的脸。
因为那爵位,乃是陛下亲封的!
永毅侯被人嘲笑,难道陛下还能觉得脸上有光吗?
陆泽远明显没有想到这层,他满心不甘与怨怒。
是明知道凶手是谁,却又不能将其说出来。
那种打碎牙齿都只能往肚子里面吞的感觉。
难受!憋屈!
“怎会可能没有一点证据?我父亲在那般凶险的战场上,都能安然无恙,还能死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陆泽远冷声道:“那女子呢?此时在何处?”
“死了。”
“什么!”
陈野听到他难以置信的语气,凝眉道:“跟永毅侯同时死的,仵作断定说,二人是死于马上风。”
“我们也在房中查到了有药物的残渣,查验之后,乃是房事助兴之药,并且此药的药性极其猛烈,用量过大的话,不发泄出去,必死无疑。”
“那照你的意思,当日我父亲是用量过大了?”
陈野嗯了声,“是,当然,下官也知晓陆左将军心中的疑虑,但这并非是永毅侯第一次这样了,我们顺着这药物,查了京中所有药铺,才知,永毅侯大概每隔四五日,都会买此药。”
“我们也问过其他青楼,与永毅侯相关的女子,她们皆说……说永毅侯每次行房事之前,都会服用此药,且用量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