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基勾了勾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做得很好。她要你交给我的东西呢?”
碧桃将木盒举到武延基面前,乖乖答道:“在此。”
武延基接过东西打开一瞧,面色微变,又去抽出崔婉附上的信,展开一看,随即脸色沉得骇人。
“崔婉!!!”
碧桃只听武延基看完信后,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崔婉的名字,似要将其吞吃入腹一般,吓得碧桃忙垂下头连气都不敢出。
接着,只见武延基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已变得狰狞无比,他手臂青筋毕露,慢慢地将信纸捏成一团,而后“砰”的一声巨响,是武延基一拳重重捶在那漆金木盒之上,力道之大令盒子顷刻间四分五裂,里面的翠羽簪玉搔头洒了一地。
“好!好!你想跟我毫无瓜葛撇清干系是吧?呵呵,我还偏要与你藕断丝连纠缠不休了!”武延基怒极反笑,说出口的话语阴冷之至,叫碧桃闻之胆寒。
忽地,他诡异一笑:“吉顼对我与崔婉的关系既已生疑,如今当还守在我府门外等你,我现在给你一封信,你带在身上,想办法让他看到信中内容。”
说着,武延基提笔写了几行字,塞入信封之中,递到碧桃面前。
碧桃不知他写了什么,一边颤着双手去接,一边鼓起勇气道:“世子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小娘子的。”
武延基邪魅地勾了勾唇:“你放心,我还要娶你主子当我世子妃呢,怎舍得伤害她。但总得先教你主子同吉顼和离了,我才好娶她不是!?”
碧桃见武延基扭曲的脸孔里带着几近癫狂的神态,心里是有惊恐又内疚,不难想象,以魏王世子这般异于平常男子的强烈占有欲,以及天长日久积下来的执念,若有朝一日,自己主子真落到了此人手里,怕是要日日夜夜受尽床笫之苦,恐连房门都难迈出一步。
可是,她也是受人胁迫,身不由己啊!
其实,教审坊王家根本不是她夫家!
王家曾打死一个小婢不假,小婢诞下一名庶子也不假;庶子叫王三奴不假,多年前便出去自谋生路也不假;她的汉子几年前行船遇险不假,九死一生回家后卧病在床,不久后撒手人寰也不假,要她回洛阳寻亲更是不假……
假的是,她所嫁之人姓李,她按她汉子给的地址寻来之时,原属李家的房子却已换了一户人家,她夫家人早不知所踪。
而她,除了小女儿,其实还有一个大儿子,可她儿子在寻亲路上染了风寒,她寻不着亲,又无钱治病,在药房门口苦苦哀求。
药房掌柜见她一穷二白,不肯帮她治,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她是城南崔家嫡出二娘子的贴身侍婢,她会去找崔家要钱,求药房大夫先治病。
谁知话刚出口,魏王世子便出现了……
后来,她儿子的病治好了,却被强留在魏王府。
而她,被安排了一个假夫家,王家早已被世子的人收买。
然后,便是一番专门演给崔婉看的,编排得天衣无缝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