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再无顾忌大快朵颐。
不一会儿,又上来一道“白龙腥”,娄师德便依例再次唤来厨子问询。
厨子回道:“此乃豺咬死的鱼。”
没想到这次回答却让御史大人不满意了,随即出声责骂道:“蠢货!你家的豺可能咬死鱼?当言水獭所为!”
长安城不似洛阳在天子脚下,大家吃荤倒不如何避讳,崔婉当时也将这事当笑话一听而过,确没想到洛阳至今还将此禁令执行得如此严格。
等了大半日,几个官员还是没查到杀生之人,只能就此作罢,崔婉一行终于得以进入城内。
定鼎门旁便是崔婉的娘家,可她当下正挂心吉顼情况,只能望着挡去家门的高大坊墙,姗姗而过。
两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已足够让许多人的人生发生不少变化。
先是李迥秀在第二年终于中了,同样也是状元郎,可谓扬眉吐气了。
听说他骑马游街时,整个洛阳城的女子倾巢而出,都去一睹新科状元了的俊美风姿,女子们纷纷向其投掷花果表达爱慕之意,甚至连状元郎的已婚身份都未能阻止她们嫁他为妾的心思。
崔婉暗忖崔玥的心情当是喜忧参半,愁怒交加吧。
再来就是她最亲的妹妹崔英,终于与她自幼定亲的杜闲成婚,嫁入杜家,想来过些年,让前世的崔婉被迫背了老多诗文的“诗圣”便要出世了吧。
可惜当时她却身在长安未能前去送嫁,可谓她一大憾事。
而她的亲人里,嫁人的又何止崔英一人,吉芙也于半年前嫁给武库署的署丞黄文秀为正妻。
阔别两年的洛阳城热闹依旧,崔婉在复杂的心绪中回到了吉家。
林氏对于她突然的归来诧异非常,却又十分欣喜。
“婉儿,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得正好,我瞧着这两日大郎神色不大对劲,我问他他却不肯说,今日你回来正好好好宽慰大郎一番。”
崔婉蹙了蹙眉,心道果然有事。
“夫君现下人去了何处?”
林氏心事重重却又两眼一抹黑,听崔婉问起,只能沉沉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我如何知晓。大郎回来后便日日忙碌不见踪影,大郎说陛下已经免了他明堂县尉之职。”
说到此处,林氏目露担忧望向崔婉:“你说,你说大郎不会有事吧?”
崔婉的心情比林氏好不到哪里去,却只能装作淡定地安抚道:“阿家,大郎同我说事情已经解决的,你别担心。陛下免了夫君之职,说不定是另有任命呢。”
听了崔婉的话,林氏这才略微安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