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什么忍!姨父,您的腿关系的可是我们全家的未来,您若不好,从今往后您就都只能在轮椅上渡日,而且即便您能忍,您关心的沈小将军呢?他也能忍?即便我手里有药,您又能保证这药能救好他,确保他安然无恙吗?姨父,莫要倔强!”
于媚雪虽然也害怕外头的胡兵,可事关丈夫,她也是站外甥女这边的,温柔的脸上涌起倔强,“塑郎,这事我听光儿的,我们出山找大夫好吗?”
程塑看看外甥女严肃的小脸,瞧瞧妻子噙满泪水的双眼,连边上儿子都不住的频频关切,再看到边上烧的人事不知的沈越,程塑终是叹息着点了点头。
“出山可以,找大夫可以,但若遇危险,我们不能强来,万事还以你们的安危为紧要。”
“成,都听您的。”
只要他肯配合,李瑶光好说话的很,至于到时候的事,且走且看吧。
赶紧催小姨找来合适的夹板棍子,不会用药,更不会捏骨接骨的李瑶光,只得从吴大夫给的诸多药品里,寻了阵痛消肿的药膏贴上,好歹让人不那么难受。
包扎妥当后,姨父就记挂着要去看外人,李瑶光哪里敢让他操劳,请了小姨把人推远,强制的让姨父去休息,自己不得已接过了照料伤号的重担。
阳哥儿倒是有心,凑到她身边来帮忙,李瑶光一揭开沈越的衣裳,准备查看他背后的伤势,看到里头化血流脓至今都没有半分愈合迹象的伤口,哪里敢让小家伙看。
催他走,小家伙却格外固执,满口不怕。
山洞黑暗,自己一会上药还须人打灯,也就随他去了,正好锻炼下小男子汉的勇气。
取出手机,点开手电筒让小家伙举着,李瑶光强忍着恶心反胃感,把她宝贝的不得了的医药箱取出来,拿出里头的镊子,又取了把家里以前削水果的不锈钢刀,肉疼的用酒精消毒过后,戴上一双一次性贴合手套,同样用酒精棉消毒,就开始动手。
先得驱除腐肉,一刀一刀的,讲真的她看着都疼,倒是有些佩服这昏迷家伙的耐受力,毕竟她可没有麻药给他打,药箱里也木得。
阳哥儿虽然很稀奇表姐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手里的灯却打的稳稳的,倒叫李瑶光对小家伙刮目相看。
确信腐肉全部剔除干净后,李瑶光也没舍得继续用酒精,取出在宫中收的烈酒,开了一坛子,一点也不心疼的给这人冲洗,直到洗的血肉发白了,她才抖着手,忍着痛,拆开了药箱里自己舍不得用的一盒云南白药,保险子自是舍不得用,只均匀的抖了一层药粉就收了手。
毕竟云南白药多难得,是不可再生的无价之宝,关键时刻能救命的,自然还得多留着给家人备上。
上完药,最后了要包扎了,看着那裂开久久不愈合,刚才还被泡了雨水的咧嘴伤口,李瑶光又脑壳大了。
她药箱里可没有缝合的东西,便是有她也不会呀,唯一有用的就是那一袋十张,一张三扣,自己花了大几百买的拉链创口贴了。
罢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好东西都用了这么多,若是再救不活,岂不是亏的慌?
李瑶光忍着肉痛的只舍得取了两张,有点遗憾当初东东药房买的时候没选那一张十扣的,要不然这用一张糊弄住口子大的地方,两头小口子不也就跟着长好啦。
多想无益,李瑶光选了沈越背后伤口大的地,隔着点距离,分别贴上创口贴,而后拉紧锁扣,外头又用干净的纱布给裹了一层,最后还大发善心的给喂了颗退烧阵痛的布洛芬,剩下的,活不活就只看他自己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