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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面对贺夫人比以往更甚的热情，韩月影有些打退堂鼓，往后缩了缩，求助地望向谢宁琛。

谢宁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ldo;去吧，我先去跟贺伯伯谈些事情，待会儿来寻你。&rdo;

韩月影只好乖巧地跟着贺夫人去了珏园，然后奉上手里的礼物：&ldo;多谢夫人前几日的相助。&rdo;

谢宁琛就是用道谢这个理由将她拐到贺府来的。

听到她疏离的话，贺夫人心中一痛，她压下心里的难过，盯着韩月影不动，眼睛里充满了欢喜。

旁边的孙妈妈连忙将贺夫人这几日做的几件衣服拿了出来，一件一件呈到韩月影面前：&ldo;韩姑娘，这是夫人最近几日连夜赶制的，都是如今京城里最时兴的样式，夫人的手艺不错，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若是有不合身的，咱们改一改。&rdo;

韩月影不解地望着贺夫人，以前她住在贺府的时候，贺夫人对她虽好，吃穿住用都没短过她的。但也没这么热情啊，因为贺夫人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很少动针，顶多给贺坤钰做些贴身衣物。她何德何能，能越过贺坤钰父子，让贺夫人连夜给她做衣服。

无功不受禄，韩月影思索片刻，轻轻将衣服推了回去，委婉地拒绝道：&ldo;多谢夫人的美意，不过最近几日买了许多新衣，我准备回乡了，带不了这么多东西，还是别浪费了，留给府上的几位姑娘吧。&rdo;

&ldo;你要离开京城？你回哪儿去？&rdo;贺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迫切地问道。

韩月影低垂着头，语气平和地说：&ldo;京城到底不是我的家，每日住客栈，花费不少，谢世子帮我良多，我不应该再麻烦他了。我准备回东阳。&rdo;

说罢，顿了一下，又掏出几锭银子，一并放到了桌上：&ldo;这是青云哥哥给我的，请夫人帮忙转交给他。这段时日多谢夫人与贺大人的照顾了，小月感激不尽。&rdo;

听到她这划清界限的话，贺夫人悲从中来，捂住脸，难过地哭了出来，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了韩月影的手：&ldo;小月，你别走。&rdo;

韩月影瞧见她这样的反应，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轻轻地抽、出了手，温和地说：&ldo;夫人，你别哭，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聚散无常，终有一别。&rdo;

贺夫人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离别二字，她飞快地掏出一张房契塞到韩月影手里：&ldo;你不想欠谢宁琛的人情，那就住到这里。这房子已经改成了你的名字，你不用再担心寄人篱下了。&rdo;

&ldo;夫人，这太贵重了，小月不能收。&rdo;韩月影将房契推了回去。

贺夫人只顾着难过和焦急，没发现她的瞳孔越发深邃，瞳仁里像是染了墨一样，黑漆漆的，深不可测。

听到韩月影客气的话语和疏离的语气，每一句都在撇清关系，贺夫人心痛难忍，再也压抑不住胸中澎湃的感情，一把抱住韩月影，失声痛哭道：&ldo;这都是你应得的，孩子，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有保护好你，你不要走，让娘好好补偿你……&rdo;

韩月影浑身僵硬，贺夫人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但串在一起她却听不懂了。她牙关打结，好一会儿才问道：&ldo;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do;

贺夫人察觉到怀抱里韩月影小小的身躯的僵硬和不自然，理智回笼，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怔了片刻，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定定地看着韩月影，一字一顿，郑重无比地说：&ldo;小月，我是你的亲娘。&rdo;

她不想再瞒了，女儿近在咫尺，相见却不能相认，这无异于是在凌迟她的心。她要认回女儿，亲自照顾她，再也不分离。

韩月影浑身发冷，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韩夫人，追问道：&ldo;那我爹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