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年后的柳文泽。他一度以为柳文泽应该是恨他的,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想见到他,可是事实上柳文泽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他的目光总盯着柳文清,仿佛柳文清不在他的视线里,他就会极度的不安。
可是看得那么牢做什么?真是的绑在身边日日折磨?
他没有想明白,柳文泽已经拉动了铁链子警告他过来,他只好跟上前去,想要去握柳文泽的手,却又被柳文泽猛的拍开,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到达了柳家墓园的时候,雪已经停止了,柳文泽站在坟地的最前面主持仪式,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众人,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柳文泽,柳文清站在人群之中,也看向柳文泽,柳文泽似乎离着很远,又似乎很近,他甚至可以看清楚落在他眉心的那片雪。
&ldo;入土‐‐为安‐‐&rdo;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肃穆恭敬的年轻人,是柳琊的继承人,而柳琊的时代,在他盖棺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
接下来就是宣读柳琊的遗嘱了,所柳琊的遗嘱一直由大太太冯霜元保管,她让身边的嬷嬷拿出来,交给了柳家至交好友白颂闲公证宣读。
这是一份毫不意外的遗嘱,柳家只有柳文泽这样一个嫡子,金枝玉叶,众星捧月,所有的东西都该是柳文泽的。
可柳文泽却仅仅只是平静听完了遗嘱,然后波澜不惊的走过去,理所应当的接过遗嘱。
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除了最后,柳文泽把遗嘱举起来,说,&ldo;这封遗嘱是假的,它模仿了父亲的笔迹。&rdo;
冯霜元变了脸色,呵斥,&ldo;泽儿,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rdo;
柳文泽转向人群说,&ldo;我三哥是书法行家,柳郎行楷,艳冠独绝,他一验便知。&rdo;说着,就像人群中的柳文清走去。
柳文清原本不想卷进这桩是非里,可还是低头看了许久,摇摇头,&ldo;是假的。&rdo;他太清楚柳琊的笔迹,这副字在外形上仿的很像,想必写这幅字的人时常能接触到柳琊的墨宝,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柳琊的右手腕早年伤,又在重病中,腕力不足,可是这幅字太遒劲,太锋芒毕露了。
当众哗然。
&ldo;怎么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rdo;
&ldo;对呀,他又不是柳家人。&rdo;
&ldo;睦州梅郎,谁不知道,不信神佛只信钱啊。&rdo;
就在争执不休的时候,柳文泽又开口了‐‐
&ldo;他的话不可信,我的话呢?&rdo;
&ldo;真正的遗嘱,在父亲临终的时候,被一个人偷走了。&rdo;
&ldo;当时,我就在父亲身侧。&rdo;
◇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