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陈说到这,停了一下,又才接着道:“不仅如此,这几天,附近已经出了好几起事故,都出人命了!”
陈已矣听到这,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怪不得那恶灵的怨气已经能实质化了,原来是吸收了这么多的怨气。
郭陈还在继续说:“就在郭大爷死的第二天,这条街尾住的张婶,白天来葬礼上帮了会忙,下午回了趟娘家,结果在路上跟人起了口角,被人给打死了。”
“当天晚上,住街头的刘奶奶,也是从葬礼回去后,跟自己孙子吵架,被气得跳楼了。”
“还有啊,昨天晚上,郭大爷的侄女从葬礼上回县城后,跟她在外面勾搭的野男人一起差点把别人给打死了,现在被抓了,她老公知道她偷情的事了,正在家里闹呢!”
陈已矣闻言,心道:看来打张胖的那女人就是郭大爷的侄女,怪不得她觉得有点眼熟,想来是在郭陈家附近见过。
郭陈说到这,手指了指下面:“别说其他人了,我觉得我妈这两天脾气就特别暴躁,早上刚跟我爸吵一架。我爸都六十多了,硬是给气得离家出走了,回我外婆家去了!”
“我这几天也没少被她骂,早上说她穿的那件衣服不好看,差点扇了我一耳光!你知道我妈,以前脾气虽然说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不讲道理嘛。”
“我当时就觉得不正常,没有缘由的性情大变那多半是撞邪了,我本来想去找你的,但是郭大爷晚上就要拖去火葬场了,这街上又接连死了两个人,我得到处去帮忙一时走不开。”
说完,他似乎才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是来干嘛的?”
“就为这事来的。”
“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他说着,就差没热泪盈眶了。
陈已矣沉眉想了想,问:“郭培了?”
郭陈抬手指了隔壁:“灵堂前跪着呢,这可是跪了整整三天,要不是我昨天硬拉着他去休息了一晚上,估计人都得倒了。”
“你带我去看看。”陈已矣说着,站起了身。
“行!”郭陈也立马起身,带着陈已矣下了楼。
陈已矣在下楼前,先给自己开了眼,然后才随着郭陈去了隔壁。
到了隔壁,整个院子里都闹哄哄的,除了那唢呐锣鼓的声音,还有喧闹的人声跟麻将声。
“郭陈!让你去买几幅扑克来,你去哪儿了?”一中年男子从堂屋里出来,见着门口的郭陈,一脸不耐烦的喊道。
“我把这事给忘了。”郭陈拍了拍脑袋,在陈已矣耳边小声道:“这是郭大爷的三儿子,郭培的三叔,以前脾气就不好,这两天更吓人了,你别跟他搭话哈,我去去就来!”
说完郭陈就出了院子,剩下陈已矣一个人站在门口。
郭三叔看了她一眼,扭头进了屋。
陈已矣并没有在意他,因为在她现在的眼里,这院子里的一切都让人毛骨悚然。
不,不仅是这个院子里,从她开了眼后,就发现这整条街,都被怨气吞噬了。
那黑雾笼罩在每一栋房屋,每一个人的身上。
这些来来往往鲜活的人,此时在她的眼中全都失去了生气,跟一具具身缠怨气的行尸走肉一般。
她从业二十八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
不管都不行了。
微微攥紧了拳头,她迈步朝着院子里走进去。
在堂屋口,她看见了跪在灵堂前的郭培,而他的身上,正背着那只恶灵。
它似乎察觉到了陈已矣的到来,扭头看了过来,青黑发白的脸上,那对被黑雾占满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她。
陈已矣冷眼与它对视了几秒后,开口。
“郭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