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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当日那笔银子，到底是谁的。&rdo;小侯爷望着妇人冷笑：&ldo;你心知肚明，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冤罪，你也心知肚明。&rdo;

妇人避开双眸不再说话。

乐正余亦冷漠阴然望去：&ldo;明日京兆尹府到来，你若是不说实话，想必柳大人必会明察秋毫。本……我劝你还是主动一些去衙门将三年前的案子如实招供，不然有你的苦吃。&rdo;

乐正余亦拉过百里花影的手腕，准备离去，一时瞧见一旁的刘广德，见他一身素衣。乐正余亦眉目精光暗现，男子笑道：&ldo;这衣裳是不是大了一些?我瞧着公子穿着不太舒服的样子。&rdo;

&ldo;内人的手艺不太好，大人笑话了。&rdo;刘广德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ldo;无妨。&rdo;二人往人海深处没去。

&ldo;当年那二十两银子到底怎么回事?&rdo;她颇为敬仰的望着眼前人：&ldo;侯爷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撒谎呢?还那么清楚的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慌。&rdo;

&ldo;你在鱼龙混杂，岌岌可危的江湖混上几年保证你也能看出来这些蹩脚的谎言。&rdo;他摇头：&ldo;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年方翔赌的太厉害了，那位夫人怕那二十两救命钱也被抢了去，便扬言丢了，岂料田洋那个孩子正好有二十两，平白无故的做了替罪羔羊。&rdo;

&ldo;当年的京兆尹府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吗?&rdo;

二人向着北街的飞天赌场行去，小侯爷蹙眉：&ldo;案件发生在三年前的盛夏，当时正是京中势头纷争时，都上赶着升迁，你以为只有你们凌月阁要看抓贼和办案的成效吗?京兆尹府也要看，而且……嗯，京兆尹府不是一个好位置，在京中上有朝廷贵胄，下有商贾贵人，左有刑部，右有大理寺，中间还有凌月阁，左右不是人，上下也不是人，想要在中间待着吧，还有一个凌月阁捣乱，你自己说说看，能好到什么地方，再清廉的人也挡住这五方压力吧，你看那柳大人，整日一张冰山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他钱呢，所以说啊……当年案件的真相不重要，对当时的京兆尹府来说，抓到贼才是最重要的。&rdo;

她蹙眉：&ldo;也不知道当时是哪个混蛋在任。抓到了一定要打一顿。&rdo;

&ldo;如今的刑部侍郎，刘天井。&rdo;小侯爷脱口而出。

&ldo;你怎么知道?&rdo;

他轻佻一笑：&ldo;晚上喝酒的时候告诉你。&rdo;

两个人行到飞天赌场，还未进门便听到后巷斗殴之声。只见一衣衫褴褛之人正被三大汉围殴。

百里花影欲要出声，却被乐正余亦拉住手腕：&ldo;这是赌场的事情，你不要乱出手，那些打手都有分寸。&rdo;

&ldo;打人还有分寸?&rdo;

&ldo;他欠了赌债还不出钱，难道还要被赌场的人供奉为大爷吗?愿赌服输，他贪恋赌意自然要收到教训。&rdo;

百里花影盯着他双眸之中的理所当然：&ldo;世间的事情不能全凭人性，天下自有法度。&rdo;

&ldo;法度并不完善。&rdo;小侯爷抱臂：&ldo;多管闲事于你无益，这本就是人性沉沦之事，他们自行解决并无荒唐之处。&rdo;

&ldo;何为荒唐?何为不荒唐?&rdo;

乐正余亦并不喜与她争论人间善恶之分，万物平衡之理。

&ldo;说的明白一点，你打的过那三个大汉吗?&rdo;他拎着百里花影的衣领：&ldo;走吧，咱们去赌场里面看看。&rdo;

女子望着街巷里面并未下全力揍打的大汉，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似烂泥一般的赌徒：&ldo;若是人人都和你一样想着江湖事江湖了，这世间的法度真不知道能存在几时。&rdo;

&ldo;我没有说过法度为无物。&rdo;小侯爷指着后巷道：&ldo;若是他们下手无轻重我自然也是要去救人，不过……他们明显只是在吓唬那赌徒，叫他还钱罢了。欠下的终究是要还回去。可明白?&rdo;

&ldo;你这么有原则?&rdo;

&ldo;是你的原则太过死板。&rdo;

赌场内并无乌烟瘴气之色，只是喧闹了几分，富家之子成群结队，成邦结派。各地方言胡乱飞扬，也不知道他们可曾听懂对方的话语。

&ldo;花影妹妹。&rdo;他指着那边的大小点道：&ldo;你要不要买一把?&rdo;

&ldo;不买，我对这些没有兴趣。&rdo;她在人群的尽头望见风姿绰约的赌娘：&ldo;找到了，快点过去询问。&rdo;

乐正余亦半不情愿的被拖了过去。

那赌娘瞧见他们二人立刻眼前一亮：&ldo;这不是少阁大人嘛。上次来赌场查案，今日来玩几把吗?&rdo;

百里花影端正摇头：&ldo;非也，只是最近长阳城中有命案发生，所以特来找赌娘问些问题。&rdo;

&ldo;问些问题?&rdo;赌娘一身杏花灯影般朦胧的轻纱长裙，温婉娇媚，云鬓上各色花簪，步摇灵动，一双碧玉银钿的耳环更是精巧不俗，赌娘轻巧一笑远胜过墙上胡乱挂着的仙女图。她摇着折扇道：&ldo;好，你们问，奴家答便是。&rdo;

乐正余亦瞧着赌娘风姿绰约的模样，不由烦色难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ldo;与赌场合作的地下钱庄是哪一家?放债的是谁。&rdo;

男子容貌盛人，赌娘眸色一亮，欢然道：&ldo;呦，这位大人可真会说笑，我们的地下钱庄若是被您知道了，我们还饭吃吗?&rdo;她轻轻一丢扇子：&ldo;大人你们可千万别难为我们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