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十分无辜,他不知道怎么又惹到他母亲了。
以往他外出回来,他母亲定是对他和颜悦色,关心他有没有吃好,关心他累不累。
这次回来,母亲就没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陆应淮不由地看一眼和他一同前来请安的苏沉月。
定是苏沉月惹了母亲不快。
想到此,陆应淮脸色一沉,他娶这女人回家,也不过是见她良顺,又对他有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救了他,苏沉月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攀不上他陆家。
他认为苏沉月就应该打理好府上,替他孝顺长辈,教导小辈,伺候他母亲,让她安享晚年。
如果苏沉月连这都做不到,他迟早会休了她。
苏沉月自然感受到他的目光,战战兢兢地低下头。
她心里一揪,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正胡思乱想着,坐在堂上的婆母发话了。
“苏氏,宴席办得如何了?”
苏沉月一僵,面上有些难色。
“有何不妥?”
“婆母,是我的问题。”苏沉月抿唇,觉得自己辜负了婆母的心意:“我对很多流程都不懂,手下的人也多是不服我,我……”
她顿了顿,打了退堂鼓:“不若还是请二夫人操办吧。”
李氏脸上浮现出讥笑,但她因为昨天的事,被黎青敲打了一番,现在也不肯出头了。
她早就料到苏沉月办不好这事,最后这桩差事还不是要落到她头上?
但她心里有怨,痛恨婆母罚了她的礼哥儿。
所以她要让黎青亲自来求她。
黎青却是看也没看李氏一眼,淡淡道:“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有何难处也尽管说,你迟早要执掌中馈,难不成事事都退缩。”
苏沉月被“执掌中馈”四个字砸得头晕眼花。
她没听错吧?
婆母的意思是要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她吗?
她晕头转向地应了一声是,脸上隐隐因激动而泛红,看向黎青的眼神充满了仰慕和感激。
同时,她也为自己的退缩而感到羞耻。
婆母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给她,分明是信任她,她怎么能辜负婆母的好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