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成了,你们这些小年轻也别碍眼了,我们这老闺蜜们要说悄悄话去了。”
喻遥栎轻咳几声,嘴角的笑实在有些藏不住,瞅着远处马场正宽广,便也不拘束着他们。
这大好的时光,马场上多是年轻公子哥们带着妹妹组局,瞧瞧那边又有人开赛了似得。
一时间,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千万只鼓槌同时敲击着大地,又好似闷雷滚滚而来。
那密集而有力的蹄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地拍打着草场。
只见一队铁骑疾驰而过,他们身姿矫健,英姿飒爽,手中挥舞着鲜艳的旗帜。
那些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燃烧的火焰,肆意舞动着。
远远望去,这一片飞扬的旗帜如同五彩斑斓的云霞,绚丽夺目,令人叹为观止。
喻遥栎拉着季汀嫣两人躲清闲去了,只剩她们二人遥看马球,那场上的人太多,远远的瞧不出所以然来。
“你也是,不怕勾起季姨的伤心事!”云妡柔顿了一会,慢慢侧首看着他,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我想……对季姨来说,失去女儿的痛固然宛若割肉剔骨,但更痛得是重男轻女的痛。”
叶千燿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目光锐利又冷静,声音放得却有些温软了。
“若非如此,夫妻俩人何至于越走越远?!两相生厌,到如今如同陌路。”
马球场上,悠然得沿着边缘散步,远远的看着马匹飞过,带动周围的黄土飞扬。
云妡柔二话没说,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走了近小半刻些,被左侧的宽敞台子吸引了。
木雕花镌刻的台子上,穿着一身青碧绫罗绸缎,戴着墨青色锦玉钗的白发老妇人缓步上台。
周围婢女仔细的护着,扶着她上了木台,这人就是这场马球的主办者梓煜长公主。
说起这梓煜长公主,那只能说是传奇人物,她是如今圣上的姑姑,如今已然七十有六。
即便是这般年纪,她身子骨依旧健朗,行动自如,丝毫不见老态龙钟之相。
她那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清澈明亮,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
当年,圣上登基之时,夺嫡之路不顺,五王夺位是何等的惨烈,不少的人为此付出生命。
这位梓煜长公主一人一骑,夜闯皇城,带着五千骑兵,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
在先帝阖眼之前,得了正统的传位诏书,不然还真不好说,这皇位会落到谁的手中。
“今日,我那侄孙儿说是他那心上人就在场上,偏偏不告诉我这老人家,实在是气人的紧。”
梓煜长公主年纪虽大,中气却不弱,这声音叫人听着,确实隐约得见当年,她那时策马扬鞭的女将之风。
只见梓煜长公主身侧不过三四步,一墨衣男子眉眼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站在台上,双手背后,似有不悦的踢着脚。
这人就是梓煜长公主的侄孙儿,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第七子上官屹,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做事向来张扬。
这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就是梓煜长公主想替上官屹挑皇妃,只是不知她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
“姑奶奶不管我心上人是谁,这马球可得有彩头才行,您就给个像样的彩头,让我也下场过过瘾吧。”
上官屹一脸笑意,没由来的就是这样一句话,好似让人觉得他真得有心上人似的。
其实这皇家的心思谁人都猜不着,尤其是事关皇子婚事,在座的都清楚,一定是要皇上点头的。
“怎么?想从我这挑一件做聘礼不成?!且先告诉我你喜欢的姑娘是哪家的再说。”
梓煜长公主虽说这样打趣着,仍是从头上卸下一支珠钗来,仔细的端详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