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方才亲眼所见你嗅闻这香囊,如此暧昧缱绻,还要什么证据!”
离桑噎了一下,她早知道陆延骁有病,却不知道他病得这么重。
“侯爷,妾身方才只是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香囊握在手里没放下。”
“并没有什么暧昧缱绻的意思。”
陆延骁显然不信她的解释,怀疑的种子早在他心中种下,如今已是根深蒂固,成长为一棵大树。
“你不承认,本侯便叫她出来对峙!”
他冷着脸转过身,“来人,去雨雪阁将柳姨娘叫来。”
离桑有些忍不住火气,冷声开口喝止外面的人。
“站住!”
她站起身,皱眉看向陆延骁。
“柳姨娘刚经历过一场劫难,捡回一条命,侯爷是嫌她这胎坐得太稳吗?”
就为他自己毫无根据的猜忌,就要把身体虚弱的孕妇拉出来对峙,这人怎么跟犯了癔症似的?
她是真担心柳轻雪的情况,但这样的反应落在陆延骁眼中,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冷冷道:“怎么,夫人怕了?心虚了?”
离桑心中怒极,声音却很是沉稳,“侯爷,您莫要把人想得太难堪!妾身一心为柳姨娘安危着想,在您这儿倒成了心虚的凭证?”
“您身为一家之主,行事全凭臆想,不顾他人死活,当真令人齿冷!”
陆延骁却不为所动,步步紧逼,“本侯看你就是心虚,若真坦荡,怕什么对峙?”
“你口口声声说为她着想,不是更证明你关心爱护她,与她有私情?”
他怒斥一声门口的人,“愣着干什么,本侯的话你们听不见吗?去把柳轻雪叫来!”
门口的人再不敢耽搁,领命匆匆离去。
离桑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眼前这男人的偏执荒唐已然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满心的愤懑,一字一顿道:“侯爷,您既铁了心认定这莫须有的事,妾身多说无益,只是柳姨娘若有个三长两短,您就等着背负残害子嗣的骂名吧!”
陆延骁冷哼一声,“吓唬我?”
“有你这位陛下钦封的国医大人在,怎么会看着柳姨娘出事?”
“你如此关心爱护她,想必不会袖手旁观吧?”
听着他冷嘲热讽的话,离桑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陆延骁这人其实很可怕。
她曾以为他是爱柳轻雪的,至少是在乎她,关心她的,更别提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可如今看来,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面子,只在乎他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离桑看了他半晌,才缓缓开口,语气已经平淡下来了,没有一丝情绪。
“医者仁心,却难医您这满心的狭隘与猜忌。”
“柳姨娘这一胎本就艰难,您此番作为,无异于持刀相向。”
陆延骁眉头一皱,心头莫名泛起一丝躁意,被离桑这字字泣血的指责搅得心烦意乱,却仍梗着脖子强硬道:
“少在这给本侯扣大帽子!本侯不过求个真相,她若无辜,自能安然无恙,何须你在这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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