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毛最近一直跟着尤却,顾贺宁不知在忙些什么,这些日子只是在尤却睡着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尤却窗前,摸摸他的头或者亲亲他的嘴。
虽然它不喜欢顾贺宁这个大坏蛋和尤却这么亲密,可是一想到顾贺宁亲亲尤却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这些浅浅的亲亲总比当时在尤却公司电梯间那个让它脸红被小骷髅头捂住眼睛的亲亲要好。
“喂,顾贺宁,窝今天可不是帮你哇,窝真的不喜欢尤却那个学长,额,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小羊毛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着一张脸苦苦思考,它豆大的眼睛一亮,“油腻腻地,沈焓油腻腻地,比加油站的汽油味道还冲鼻呢,窝只是天天和尤却睡一起,不能忍受尤却身上染上油田的气味呢。”
外面阴沉沉地,水汽沾到它身上特别不舒服,顾贺宁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跟到了医院。
小羊毛在沈焓进房间的时候就一脸防备,它死死盯着沈焓手中的柠檬水,心里酸的都要冒泡泡:它还没有喝过呢。
直到沈焓把手搭在尤却肩上,他那低头的动作简直和以前顾贺宁亲尤却时的动作如出一辙,小羊毛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它飞奔去了外面找到了冒充徐周的顾贺宁,这才阻止了尤却被玷污的不幸!
顾贺宁手指搭在尤优脸上,有源源不断地黑气从他手上不断涌入尤优体内。
他在听到小羊毛说道“和尤却睡一起”后,抬眼瞥了小羊毛一眼。
小羊毛被他冷冷的视线冻的一哆嗦。
不过它有尤却撑腰,它才不怕呢:“你再瞪窝!”
顾贺宁不屑地笑了笑。
小羊毛被他这种不屑的态度气到了:“你再瞪窝……算了叭,你瞪就瞪叭,窝每天都在长高高,很快就能重新出现在尤却面前辣。”
它继续自言自语:“比起沈焓或者是其他人,窝觉得还是你比较好叭。”小羊毛张嘴咬断细小手指尖的一根羊毛线,嘻嘻笑道:“明天可能是略色的羊毛发呢,窝给尤却织顶帽子吧。”
沈焓正靠在病房对面冰冷的墙壁上,乍一听到开门声目光跟过去,见是尤却,挑了挑眉:“检查完了,情况怎么样?”
“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尤却顿了顿,犹豫怎么说出口。
沈焓却失笑道:“怎么啦?有事直说,我们谁跟谁。”
“不然学长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工作这么忙,不耽误你时间了。”
沈焓脸上笑意冷了几分,他问:“是不是我刚才逼你太紧了,你仔细想想,想好了再回复我就行,我等了你那么久,也有大把时间等你想明白。”
尤却不明白怎么事情又绕回来,他轻轻摇头:“不是的,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沈焓声音高了几分,尤却眉头微蹙,沈焓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压低声音道:“尤却,刚才你对我态度不是这样的,我们明明聊的很开心,我知道我的提议你也心动了,我刚才是有点着急,我不是怕——”
“学长。”尤却不愿在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直截了当地说:“其实我一直很崇敬学长,但也只把学长当成我的朋友,请学长不要再说这种话,而且最重要的是,尤优情况虽然和以前一样,但医生说除我之外,她还是不要接触其他人好点,所以,学长,你看望尤优的心意我心领了。”
尤却把话说到了这么直白,沈焓再不明白那可就是装傻了。他嗤笑一声,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除了尤却,还有哪个傻子会信?
沈焓视线越过尤却直直落到半遮掩的病房门上:“我知道了,医生建议外人不来,我以后不来病房就是了。”
沈焓闭了闭眼睛,很快调整好情绪,他脸上重新浮现起笑意,双手搭上尤却肩膀,缓缓说道:“学弟,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死心还会这样说的,尤优不醒来就会一直是你的心病,你不会敞开心扉面对我,但学弟,我对你不是一时兴起,我可以等你,陪你一起等到尤优彻底恢复那一天。”
不等尤却开口,沈焓轻轻拍了拍尤却肩膀,“那我走了,你晚回去的话注意安全,到家后给我发个信息,让我知道就好。”
“好的。”尤却心里闷着一口气,沈焓揣着明白装糊涂,和他多说再多也没用,“学长你开车注意安全。”
沈焓进了电梯,电梯里突然变得极为拥挤,他不经意扫了一眼电梯墙壁映出来的面孔,呼吸一滞。
他身后的这些“人”面容惨白,目光虽然呆滞却正在死死盯着他。
沈焓收回视线,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模样,直到电梯门在一层打开,沈焓才大步迈出去。
一楼到处都是来看病的病人,沈焓松了一口气。
他拿着车钥匙,看着外面昏暗、能见度极低的室外,脚步停在了门口。
从推拉门外刮进来的风突然变得冰凉刺骨,沈焓打了个寒颤,他想到停在地下一层的车,又望了望似曾相识地天空,面色沉重地退后了两步。
尤却重新回到病房里时,徐周已经收起了检查记录本,似乎是检查完了。
“麻烦您了徐医生。”
徐周看到紧闭的门,满意地弯了弯唇。
尤却赶沈焓走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也不能怪他偷听,实在是他五官感觉极为出众,即使隔着墙,只要他想看,就能看到,包括……
徐周的视线落在了尤却的衣领上。
“你几点回家?”徐周突然问道。
“到你们下班吧,也快了。”尤却看了看手机,已经快要四点。
只是外面天空阴沉,一眼望过去还以为天黑了。